顧運站在程雪晴身邊,用一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眼神看著所有人。
想當年,他5歲時老爹就成了暴發戶,從此就慣了他一身臭毛病,其中一項就是懟天懟地肆無忌憚,甭管是校長、老師還是同學,一言不合就開懟,反正再大的事最后他爹都能拿錢給他平了。
就今天這場面,在他懟人生涯里還算是小的,想當初他一人單挑政教處十來個口齒伶俐的老師都不遑多讓,更何況這幾個區區中老年人士?
向來老成持重的廠長趙德柱,這會兒氣得哮喘都差點犯了,猛地站起來對程雪晴說道,“你、你這找的什么玩意?他是來工作的嗎?他是來罵人的!簡直就是小流氓!”
齊大總監也起來說道,“程總,我要求立即開除他,否則我們立刻走人!”
說實在的,現在程雪晴心里挺爽的。她早就想罵這些人了,但是礙于身份和修養不得不忍耐,現在顧運不但替她罵了,而且罵得酣暢淋漓,確實很解恨。
但是解恨歸解恨,如果時間可以撥回去,她寧遠顧運不罵這些人。
這下好了,大家徹底撕破臉,可還怎么收場?
齊斌要求開除這家伙,如果自己真的這么做了,恐怕這個廠里以后永遠都沒人敢再幫自己了,那自己就當定了這個傀儡。
可是如果強硬,他們真的全體辭職怎么辦?
想了想,程雪晴打算緩沖一下,對顧運說道,“顧助理,你向大家道個歉,不可以在會場罵人。”
卻聽齊斌說道,“程總,我看道歉就不必了,直接開除吧。”
生產主管也跟著說道,“沒錯,否則我們集體辭職!”
“對,辭職!”其他人頓時紛紛起哄。
程雪晴面冷若霜,現在事情果然走到最壞的一步了。
怎么辦?
就在這時,卻聽顧運又呵呵一笑。
“辭職是吧?好啊,一個一個來,把辭職信交給我就行了!看你們一個個什么鬼樣,晨茗淪落到現在,還不是你們這些垃圾折騰的?你們辭職,我代表全廠職工謝謝你們!”
程雪晴聽完,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貨……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管理層全體辭職,到底意味著什么他清楚嗎?
天哪,爺爺怎么給我找了這么個白癡過來?他是助理,還是二叔派來的臥底啊?
程雪晴想說點什么緩沖一下,然而會場里的所有管理層已經全體起身,極其一致地帶著某種冷笑,往門外走去了。
“程總,我們無能,重振晨茗的希望,就靠這小子了。辭職手續,我們會抽時間來辦的。”
出門前,趙德柱帶著一絲陰鷙的笑意,對程雪晴說了這么一句。
很快,會議室空無一人。
顧運點了根煙,若無其事地對程雪晴說道,“這些人本來就都跟你作對,走了正好,接下去咱找有能力的,聽話的。”
程雪晴再好的修養,此刻也忍無可忍了。
看著顧運怒道,“顧運,你到底是來當助理還是當CEO的?誰讓你自作主張說這些的?還有,你才來公司一個多鐘頭,知道公司什么情況,你就敢代表全體員工了?”
顧運一本正經地說道,“雖然我來公司時間不長,但是我早已決定和公司命運與共了!不瞞你說,公司要是黃了,我也麻煩了。”
這倒是實話,晨茗要是黃了,他就沒法通過晨茗賺靈力,到時候光覺個醒都不知道得猴年馬月。
程雪晴感覺自己腦瓜子疼,心臟疼,肝也疼。
碰到這么個奇葩助理,她也是沒想到。
想了想,說道,“要不從明天開始你別來了,我個人賠你一個月工資。”
顧運一聽就急了,“那怎么行,你這是向黑惡勢力低頭啊!”
“閉嘴行么?我覺得你就是黑惡勢力派來的。”程雪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