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飼的眼神閃了閃,低聲道“隨便找個地方就好”
刃蓮卻不理他,徑直朝剛才的那條暗道走去。
見狀,犬飼不由一愣,忙追上他“刃蓮,等等”
刃蓮沒有回頭,腳步卻不留痕跡地慢了下來。
犬飼奔到他身側,猶豫了下,問道“你以前來過這里嗎”
刃蓮“”
“唔,”犬飼有些尷尬地摸了下鼻子,才道,“因為我看你很熟悉這里的地形,又知道暗道,所以”
“恩,”刃蓮打斷他,簡短道,“這里是我的故鄉。”
犬飼不由目露訝然“你說什么”
他看刃蓮是二皇子的貼身侍衛,還以為他的身份必定不俗,卻不曉得他居然是外城區的人。
“等下再說,”刃蓮道,“跟我來。”
他帶著犬飼朝前走去,他們似乎在兩棟廢樓的間隙中穿梭,在經過一道暗長的小道后,刃蓮停了下來。
“上來。”
他簡短對犬飼拋下一句后,順著墻側的水管往上爬,身影迅速消失在半空中。
犬飼一驚,再仔細看,才發現空中竟吊著一間簡陋的小屋,它駐扎在兩棟樓間的平臺上,才勉強穩住身形。
“居然還有這種地方”犬飼嘟噥了一句,跟著刃蓮爬上去。
“噗通”
他從窗戶翻入小屋時,立刻激起一片灰,嗆得他連咳了好久。
“咳咳咳”犬飼憋著鼻子道,“這里沒人打掃嗎”
小屋似是荒廢了很久,簡陋的家具上到處是蟲蛀的痕跡,地上一片厚厚的灰,一腳踩下去,居然能留下一個深厚的腳印。
“嗯,”刃蓮說,“這里大概有十年無人居住了。”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穿過小屋,落在不遠處的墻上。
刃蓮微一停頓,朝那面墻走去。
犬飼勉強跟在他身后,困惑道“刃蓮”
刃蓮卻不回答,他直直走到墻前,猶豫了下,輕輕撫上墻面。
犬飼才發現上面掛了許多張明信片,因久經年歲,大部分明信片的邊緣都泛起了陳舊的黃色,但每張明信片上都小心地套有透明的塑料薄膜,可以看出主人對它們的喜愛之情。
他驚訝道“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明信片”
他本不指望這個問題有回答,良久,卻聽刃蓮忽然低低笑了聲。
“因為,”他慢慢道,“她喜歡收集啊。”
他松開手,緩緩摘下自己的兜帽。
皎潔的月光從窗外傾瀉而下,在刃蓮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線條,他將略長的淺灰發束在腦后,露出清冷的五官,他的眉骨很高,鼻梁挺直,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陰影,有一種緘默,疏離的冰冷感。
只是此刻,那雙原本蕭涼的灰眸卻流露出一種近乎柔軟的神情,他盯著明信片,眼中神色晦明難辨。
須臾,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在空氣中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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