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刀想了想,忽然蹲下身,假裝系鞋帶,實則低下頭,用力吸了下鼻子。
一股淺淡的甜膩氣息隱隱從樓下傳來。
她不由愣住了。
這股味道,難道不是……
“喂!”這時,一名侍衛的聲音陡然在頭頂炸開,“你他媽在磨蹭什么東西?!”
桃刀緩過神,忙三兩下系上鞋帶,在侍衛的腳踢過來前麻利起身:“沒什么。”
她迅速朝隊伍跑去。
零站在隊伍末尾,正在等她。
“零!”桃刀跑過去,輕聲對他道,“那下面有血的味道。”
她說完,抬頭去看零的反應,卻見后者一臉怔忡,綠眸盯著那道走廊,不知在想什么。
桃刀的臉上劃過詫異:“零?你在聽嗎?”
“……什么?”零回過神,對她扯了下嘴角,“抱歉,剛才在想事。”
“好吧,”桃刀也沒多想,見零的手露在外面,直接抓起它,往她的衣兜里塞,“你小心點,別著涼……”
她突然頓住。
零的手冰冰涼涼,沒有一絲溫度,不僅如此,手心還泛著一層細密的汗。
桃刀愣了下,下意識抬頭。
仔細看,她才發現零的額上也遍布著細密的汗水,瞳孔晃動,撞上桃刀的視線,她竟逃避似地移開:“……怎么了?”
“零?”桃刀不禁道,“你哪里不舒服嗎?”
但零只是勉強笑了笑:“沒事。”
說罷,竟微微用力,掙開桃刀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整個過程中,她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避開了那條走廊,仿佛只要看上一眼,視線就會被燙到似的。
桃刀盯著她的背影,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但她也沒空發呆——幾個侍衛又大聲催促,眾實驗體不敢耽擱,連忙跟上去。
侍衛領著他們穿過曲曲繞繞的走廊,最后帶上了一座塔樓:“這里就是你們住的地方,記住,沒有大皇子的命令,不許胡亂走動,更不得離開這座塔樓,聽到沒有?!”
眾實驗體大氣也不敢出,忙點頭稱是。
趁眾人不注意,桃刀走到窗邊,往下往前,發現塔樓海拔十分高,離地足有幾十米,而周圍隱約還能看見透明的防護層,最底下甚至還有侍衛巡邏。
身邊傳來一聲輕哼:“這里的守備倒是不錯。”
她側過頭,刃蓮半靠在墻上,陰雋的臉上劃過一抹譏諷。
“好奇怪,”犬飼喃喃道,“我們本來不就是大皇子的侍衛嗎?干嘛需要這么多侍衛看我們?”
這簡直就像給看門狗又找了看門狗,完全是多此一舉。
幾人抬頭,在他們對面,那些侍衛正鎖上塔樓的門,如此,十個實驗體的活動空間就被拘束在樓頂的幾個房間內。
“好了,你們就先呆在這里,”隔著半透明的等離子屏障,侍衛頭領威嚴對他們道,“今日大皇子不會再找你們,你們就都給我好生呆在這里,不要惹是生非,聽到沒有?!”
他最后一聲厲喝,幾人嚇了一跳,連忙點頭。
侍衛頭領又敲打了幾句,轉身離去。
實驗體們提心吊膽了數日,見這些人終于離開,一根緊繃的神經頓時松懈下來,他們相互冷淡看了幾眼,各自朝房間走去。
桃刀四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覷。
“現在怎么辦?”犬飼問,“我們也休息嗎?”
“修個屁,”桃刀說,“我要去找瞳。”
“你怎么出去?”犬飼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這外面就是幾十米高空,還是說你打算直接打破這等離子屏障?”
他屈起指骨,敲了敲流光回轉的等離子屏障,發出清脆的“篤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