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蓮突然頓住,緊緊看向手中的明信片。
下一秒,他做了個令其余災獸都驚愕不已的動作——他把那透明匣隨手塞給身側的手下,仿佛里面裝的裝并非災禍之主的血石,而是什么破爛似的。
手下嚇得魂都差點飛了,手忙腳亂接過匣子:“大……大人?!”
再看刃蓮,卻見他雙眸微凝,輕輕掀開布料,將那枚紙片取出來,動作輕柔,態度竟與對待血石完全不同。
手下:“???”
老大,明明他手里這個才更珍貴好嗎?!
“……大人,”他忍不住問,“這是什么?”
而刃蓮將那紙片翻過來,發現果然是張明信片,不過只有一半,紙張雖有些發脆,但保存的很好,能看出主人對其的用心。
明信片的正面是張風景照片,因為只剩下了一半,也不知道拍攝的是什么地方,只能看到半座浮在空中的城堡,反面則寫有兩個字體:“哥哥”。
刃蓮盯著那稚嫩的筆跡,瞳孔驟然一縮。
幾個災獸站在他身側,清清楚楚看到刃蓮表情大變,竟忽的轉身,作勢要折返。
此時他們已早早奔出大皇子殿的轄區外,幾人頓時一驚,忙攔住刃蓮:“大人?!您這是要作甚?!”
“我有事要確……”
刃蓮說到一半,卻又頓住了。
確認?確認什么?
他垂下視線,神情復雜地盯著那半張明信片。
只不過是這點東西,又能證明什么呢?
畢竟當初,他可是親耳聽宮錚說……
刃蓮的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他復又看了明信片一眼,才移開視線。
“……沒事,”再開口時,聲音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與平靜,“任務已完成,回去吧。”
幾個災獸你看我我看你,表情躊躇。
大人一向喜怒不定,明明他們都順利拿到了災禍之主的血石,他的心情反而比以往更陰沉……讓他們不禁有些心慌慌。
“大人,”其中一人猶豫許久,硬著頭皮道,“要不,我們還是……”
他還沒說完,身后卻陡然響起一道抽氣聲:“什么?!”
幾人齊齊回頭,卻見那捧著透明匣的災獸一臉吃驚,緊緊瞪著手中的匣子。
刃蓮:“怎么?”
“大……大人!”災獸抬起頭,滿臉錯愕,“您看!這……?!”
刃蓮不由蹙眉,伸手接過透明匣,待看清里面的內容,卻也是一怔。
一枚晶瑩剔透的紅色晶石懸浮在匣內,表面光滑,內核躍動著一簇熾熱的火焰,帶著某種攝人心魂的色彩,只一眼,便叫人無法移開目光。
然而,這塊血石——只有一半。
自中間往右,另外半塊血石不翼而飛,只剩下一片光滑的橫截面。
“大人,這……”手下目瞪口呆,“怎么會這樣?!”
刃蓮盯著血石,表情晦明。
幾個災獸圍攏在他身側,神情惴惴,他們猶豫了幾秒,正要開口,卻聽刃蓮忽然低低發出一聲笑。
“原來如此,”他盯著透明匣,緩慢道,“所以才要制造血石嗎……”
手下們:“?”
“走吧,”刃蓮收起匣子,簡短對眾人道,“先回去。”
“可是,”一名手下忍不住道,“這災禍之主的血石只有一半……”
他像是突然啞了一半,把后半句話吞了下去。
刃蓮瞥了他一眼。
那視線冷凝,無邊的寒意自染血般的赤眸中緩緩蔓延,手下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狠狠打了個寒顫,低聲道:“大……大人……?”
“回去。”刃蓮只冷冷拋下一句,轉身就走。
見狀,眾人不由一愣,相互交換了個驚異的表情。
怎么回事?剛才不是還想折回大皇子殿嗎?怎么又趕著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