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媽!”他憤怒道,“白哥!你看到沒?這小崽子一醒來就打人!”
被稱為白哥的男人正靠在吧臺旁,慢慢擦拭手上一個酒杯,聞言他掀起眼皮,不冷不淡地瞥了桃刀一眼“打碎店里的東西別忘了賠錢,都記在你的債上。”
桃刀愣了下,視線順著地板下延,落在面前的一個高腳酒杯上。
白哥冷淡的嗓音響起“你剛才在擦杯子,突然就暈過去了。”
但不知為何,桃刀卻完全沒有這一段的記憶,就像一盤磁帶,幾十秒前的內容全是一片空白。
她抿了下嘴,只好道“……好。”
“還有你,”白哥側過視線,對彪形大漢道,“今天晚場不是你當差?再不下去,是等著被金哥削腦袋嗎?”
白哥雖生得身矮人瘦,但一雙長眸宛如銳鷹,右眼覆著一層淡淡的白翳,據說那是當年與一頭3s級災獸肉搏留下的傷口——無論如何,這男人從頭到腳散發出一股不好惹的氣息。
聞言,彪形大漢不敢再造次,狠狠瞪了桃刀一眼,轉身離去。
桃刀伸長脖子,好奇地盯著大漢的背影。
大漢在一個叫黃昏賭場的地方當值,而在勢力眾多的外城區,黃昏賭場可以說是稱霸一方的龍頭老大——作為擁有最大地下交易市場的勢力,它幾乎壟斷了外城區的整個經濟、市場和權力,甚至還影響到了一部分的內城區。
就連桃刀幫工的酒吧也隸屬黃昏賭場,可以說,只要有黃昏賭場作靠山,外城區幾乎沒人敢惹你——像那西區的金哥,雖然本人沒幾分本事,但憑借他在黃昏賭場一個小頭目的身份,在西區簡直肆無忌憚。
“怎么?”瞥見她的眼神,白哥道,“你也想進黃昏賭場?”
桃刀猶豫了下,點頭“恩。”
像她這種小孩,要在外城區活下來簡直難如登天,如果能在黃昏賭場混口飯吃,何愁過不了日子?
但她自己也知道在黃昏賭場討一份差事有多難,一邊擦盤子,一邊狀若無事道“沒關系,反正在白哥這里干活也挺好,每月還能有點閑錢,我都已經……”
白哥“那你去那里干活吧。”
桃刀“?”
她愣了下,抬起頭“……啊?”
“怎么?你不是想去嗎?”白哥見她一臉迷茫,挑了下眉,“剛好那里在招門童,你要是有這意思,我就推薦你上去。”
桃刀“!!!”
“唉唉唉?!”她連擦盤子也不顧了,猛地撲到桌前,“白哥!你是認真的嗎?!”
白哥“。”
他望了桃刀手中搖搖欲墜的瓷盤,隱忍道“這是我們店最貴的一個。”
“哦,”桃刀眨眨眼,隨手甩到一邊,“不要打岔——你真的能把我搞到黃昏賭場去?!”
不等白哥開口,她“哇”的一聲,用力抱住他“臥槽!我要發財了!以后可以在外城區橫著走了!”她滿臉興奮,“金哥那老癟三,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
白哥“……”
他覺得桃刀似乎弄錯了什么“不是我推薦你就可以去的,還要進行面試。”
“面試?”桃刀臉上的興奮又像潮水般退了下去,“但……我不識字啊。”
“又不是玩內城區那套,”白哥說,“只是判斷你是否有當門童的資質而已。”
桃刀眨眨眼“資質?”
“上一個門童,”白哥隱晦道,“是被賭客的仇家誤砍而死的。”
桃刀“……”
哦,原來是那方面的資質。
“所以我才推薦你,”白哥說,“不然再過幾天,只怕又要招人。”
桃刀只關心一件事“錢多嗎?”
白哥伸出手,朝她比了個數。
桃刀見狀,眼睛都亮了起來,狠狠點頭“我去!”
白哥料她不會拒絕,直接道“好,那現在就去面試。”
桃刀一愣“……這么快?我們還在營業時間啊。”
“你在放什么屁?”白哥恨鐵不成鋼地戳她腦袋,“人家可是黃昏賭場,難道還要配合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