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刀嘴里叼著個草,正好心情地哼著歌“?”
“我記得你還有個哥哥吧?”白哥說。
——雖然據說好幾年前就失蹤了。
“這種事不用告訴他們吧,”桃刀說,“萬一被拿來當要挾怎么辦?”
這種手段在外城區很常見——用目標的親屬來當人質,以此掌控他們。
白哥無語了“你倒是機靈。”
他本還擔心這小丫頭會在賭場內吃虧,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桃刀嘿嘿一笑,將嘴里的草吐掉“那白哥,我先回去啦!”
“急什么?”白哥不解,“難得來賭場,你到處逛逛,也算是開個眼界。”
“不了,”桃刀搖頭,“東街的莫斯利先生下午五點要收攤,我得趕在他走前把血石賣了。”
又是這事……白哥頓覺無語“你……不會還想著去內城區吧?”
他聽桃刀提起過這事,據說那個失蹤的哥哥和她約定過,會帶桃刀去內城區生活,桃刀一直堅信他會回來,才十四歲的少女,卻打四五份工,卻又不肯花錢,難怪她肉眼可見的消瘦。
“不可以嗎?”桃刀仰起頭,固執道,“聽說在內城區生活很花錢,我得在哥哥回來前攢好生活費,否則以后喝西北風怎么辦?”
說完,她也不等白哥開口,轉身急急跑了。
白哥一臉無奈地盯著她的背影“你……”
他很想告訴桃刀,都失蹤四五年的人了,要么是遭遇不測,要么是拋棄她了,與其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倒不如將這份錢拿來派在正途上。
可每每對上桃刀那雙充滿光亮的眼,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唉……”
白哥摸摸下巴,又是一聲長嘆。
下次——還是下次跟她說清楚吧。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
宮先生——宮錚微瞇起眼,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葡萄酒,才看向刃蓮“你覺得,我們該如何拿走血石?”
刃蓮整個人都隱在陰影下,停頓片刻,才道“不可直接搶奪。”
“夢魘的幻境有缺陷,”他說,“一旦讓幻境主人意識到外界的存在,就會遭到她的強烈攻擊,所以我們決不能泄露身份。”
“那就是要借助其他人的手嗎?”宮錚不愉快地皺了下眉,“真是麻煩。”
按照他的設想,直接殺了桃刀——不是最簡單的方法嗎?
他那不經意間透出的銳利殺氣被刃蓮盡數收在眼底,他垂在身側的手忽的握拳,深吸一口氣,才道“還有,決不能殺了她。”
聞言,宮錚微微挑眉。
“她是維持整個夢境的源動力,”刃蓮低聲道,“一旦夢境主人身亡,夢境也會隨之碎裂。”
“再者,”他又補充道,“我們也不知道她將血石藏在哪里。”
說完,他抬頭看向宮錚。
刃蓮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然,唯有那雙微微顫動的紅瞳卻泄露了本人內心的動搖。
萬幸宮錚并沒有察覺,沉吟片刻后,他將酒杯放下“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去。”刃蓮說。
“我來接近她,”他低聲道,“然后弄清楚血石的下落。”
他垂下視線,將擋在面前的窗簾拉開。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不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銀發在身后搖晃,輕快地如同幼犬翻飛的短尾。
刃蓮盯著桃刀,眸中似有濃霧翻滾。
“什么?!”桃刀盯著面前幾張可憐巴巴的帝國幣,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我這么多血石,就只能拿這點錢?!”
才100帝國幣——打發叫花子呢?!
莫斯利聞言,吹了下唇邊的小胡子,冷哼道“也不看看你帶的什么貨色?要不是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給你50都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