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兩個小崽子被陸琰哄回了房間,秦柔換上了睡衣,她給自己蓋上了薄薄的被子,攤成一片薄薄的煎餅。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煎餅十分自覺地先把自己卷起來。
也許是過了昨日,今天的秦柔并不忐忑,不,她還是很忐忑。
忐忑炸了。
陸琰推開門進來的聲音就像是炸彈爆炸前那股窸窸窣窣的噴涌氣體,秦柔想扯個枕頭壓住自己的臉。
都已經是夫妻了,總該有這么一天。
“媳婦兒”
秦柔還沒來得及抬頭睜開眼睛,就已經被人壓在身下,她一抬眸,就見到一張英俊張揚的臉龐,他臉上帶著笑,劍眉斜飛,近距離看他高聳的鼻梁,能看到他鼻梁上的一點小痣,帶著股說不出的性感。
他剛才刷了牙,嘴唇是濕潤的,還帶著一股薄荷的香氣,秦柔被他牢牢地圈在懷里,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五指山壓倒的大圣爺。
不,大圣爺都是高估了自己,恐怕她是玉兔精。
老鼠精也行。
秦柔這會兒是真的想就地鉆個洞溜了。
逃是逃不掉的,秦柔努力側過臉,不去看他,身體像是毛毛蟲似的向上拱一拱,逃出包圍圈。
陸琰在她腰上一拉,可憐的狐貍精又被他正面包圍,那一雙白日里嫵媚動人的小狐貍眼睛這會兒膽怯的很,看都不敢看他,低垂著眼眸,可憐巴巴地顫抖著睫毛。
他的這個動作,就像是抓住老鼠的貓兒,爪墊按在鼠兒的背上,假裝不經意地抬一下爪子,在小鼠兒以為有機可乘能逃出去的時候,又是一爪子將她按住,扒拉回來。
陸琰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心急,軍營里面出來的,誰還不知道男女之間的那點彎彎道道。他往日里是脾氣急躁,不耐煩,但他在面對她的時候,卻像是一個極其有耐心的獵人。
蓄勢待發。
“別怕,媳婦兒,我會輕點的。”
騙子
知道臺風過境是什么樣子嗎
秦柔覺得自己遭遇了一場臺風,不是他們從廣城乘坐輪船渡過海峽時的風平浪靜,而是大浪滔天,臺風掀起來的海浪仿佛能將一切吞沒。
所有的一切都被沖刷殆盡。
第二天秦柔睜開眼睛,她的眼睛紅腫,干透了的淚痕斑駁在眼睫上,使得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瞼感覺到了絲絲刺痛,跟著眼睛又瑩出了水。
她用手背揩了揩眼睛,登時后悔不迭。
為什么要給他吃生蠔呢,還是連吃了兩天,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天吃的在發力,還是他本來就這樣
比看了一場電影還累,哭得稀里嘩啦,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哭得稀里嘩啦,昨天晚上也是這樣。
更讓秦柔害怕的是,她越哭這狗子越激動了。
“醒了”
一大早醒了的陸琰哪兒都沒去,就在外面守著自己的媳婦兒,時不時進來看一眼,見到她還睡著,連連警告兩個小外甥必須禁聲。
“不準吵到你們的小舅媽和小姨。”
秦柔說早上要吃餃子,陸琰立刻去給她煮餃子。
得了饜足的陸琰這會兒脾氣格外好,做事還吹著輕快的口哨,小胖墩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背后,想跟著一起吹,卻只吹出了噓噓噓的聲音。
到了房間門口,把兩個煞風景的小家伙趕走,陸琰獨自端著餃子進屋。
一進去就發現秦柔還傻愣愣的坐在床上。
“身體不舒服”他把餃子放在床頭柜上,伸手去握秦柔的手,輕輕松松將人抱在懷里。
這樣的姿勢讓秦柔感到幾分危險,她現在腰還酸疼著呢。
“你別鬧了,我餓了。”秦柔剛一出聲,就發現自己的聲音鼻音重的厲害。
含含糊糊的,還帶著股撒嬌似的嬌媚。
這聲音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在跟陸琰撒嬌
“好好好,我不鬧。”陸琰放開她,給她把餃子端過來。
秦柔吃了個餃子,她這時候突然發現床上的被單全都換了,底下更是鋪了兩層厚厚的棉被,秦柔臉上一紅,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說床板太咯了,他就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后面的事情秦柔已經不愿意回憶了。
總之現在墊了厚厚的棉被,確實柔軟了不少。
秦柔咳了一聲,她還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僅是床上的被單換了,她的衣服也都換了,畢竟她昨天晚上睡著了的時候,已經累得不省人事,最后衣服是誰給她換的自是不言而喻。
不僅換了衣服,估計還擦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