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蕁蕁抬眸看他,“錢醫生今天是值夜班嗎?”
錢進咳嗽了一聲,應道:“是。”
但不過一瞬,他又道:“但是我負責的病人比較多,做不到一小時給他測一次體溫。”
話都說到這了,阮蕁蕁再聽不懂就是傻子了。
她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錢進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當真是冒著醫德的風險在給付蘭晏制造機會!
等他醒來,他可要好好說一番他是如何將人坑來照顧他的。
他想的是阮蕁蕁一定會同意。
然而——
“錢醫生應該他身邊的人的聯系方式吧,你可以打給他們。”
錢進開始裝糊涂,“我怎么可能有他的朋友聯系方式?!”
“他只是我的患者。”
阮蕁蕁直直地望向他,直奔主題,“是嗎?你不是他朋友嗎?”
“你怎么知道,誰說我是他朋友的,我可沒有這么多不省心的朋友。”
阮蕁蕁語氣淡淡:“他說的。”
“他是誰?”
阮蕁蕁移開視線,看向1003病房,說了三個字,“付蘭晏。”
錢進:“?!”敢情他這邊給對方創造機會,對方那邊自爆底牌!!
離譜?!
他呵呵兩聲,直接破罐子破摔,“我還真沒有其他人的聯系方式,不過,你是有的。”
阮蕁蕁不語,她知道他說的是誰。
錢進一時也不知阮蕁蕁知不知道解禾的底細,阮蕁蕁沒問,他便沒再說。
最后,阮蕁蕁進了1003病房。
她沒有給謝禾打電話,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最后她將一切歸結于虧欠。
付蘭晏救了她,她欠他。
阮蕁蕁當真聽了錢進的話,計著時,每個一個小時就給付蘭晏測一次體溫。
零點的時候,體溫......
終于降到36.7度,正常體溫了。
大約五點多的時候,付蘭晏醒了。
彼時的阮蕁蕁睡在陪護小床上,這張小菜是錢進給她送來的,說是申請了的,放心用。
她當時是真困了,然后就躺在上面睡著了。
睡著之前,她給手機定了鬧鐘,六點的鬧鐘。
她想著,六點的時候,她再離開。
她沒料到的是,付蘭晏五點多醒了,比她預想中的七點早了近兩個小時。
付蘭晏醒了,因為一個夢,那個夢結束了,他想阻止夢結束,可惜沒成功,然后他醒了。
他醒來時,正對著天花板,神情都有些恍惚。他做了一個夢,又是一個關于他和阮蕁蕁的夢。
夢里他也跟現在一樣,發著高燒,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
只不過地點不是在醫院,而是在蘭庭,他的臥室。
夢的最開始,并不美好。夢里的阮蕁蕁不知道為什么,想盡辦法要逃離他的身邊。
為什么要逃離?他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她為什么要離開?!直到他看到夢里出現的另一個男人……
阮蕁蕁因為那個男人,要離開他。
他想盡了一切辦法,比如讓人囚禁那個男人,讓他消失在阮蕁蕁的世界里。
可惜被發現了,阮蕁蕁更想離開他了,她說他是神經病,是瘋子,是魔鬼。
他不是,他只是她的丈夫而已。
后來他使了苦肉計。那顆子彈射過來時,他沒有避開,他都算好了,他不會有事的,只是會昏睡幾個小時而已。
可是,他算錯了。
那顆子彈不是沖他而來的,是沖阮蕁蕁而來的。
他暈過去的一瞬間,就在想。
她不可以受傷,一點傷都不可以,等他醒了,他要弄死那些人,居然敢打她的主意。
他昏睡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