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阮蕁蕁腦子有些懵,這時,付蘭晏開口問她:“喜歡我?”
阮蕁蕁下意識應道:“嗯。”
付蘭晏湊近,尾音稍稍勾起,又輕啞又好聽,“我剛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好不好?”
他在她唇間低語著,“喜歡我嗎?”
阮蕁蕁意識這會已經清醒了。
她應道:“喜歡。”
說完這句話,她抬手堵住他的嘴,臉色緋紅,“不可以再親了。”
她這會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付蘭晏眼里的笑意徹底藏不住,嘴角也是。
他笑出聲時的氣息噴灑在她掌心,她的掌心那塊清晰感受到了癢意。
兩人對視著。
“我也喜歡你。”付蘭晏笑道。
阮蕁蕁偏過頭,耳垂那里都紅了。
對于他的告白,她“嗯”了一聲。
隨即,她撤走了那只手,改為推他。
力道太小,不像是在推他,倒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
但付蘭晏知道,她是前者。
他心滿意足地往旁邊一倒,然后偏頭看她:“我很開心。”
阮蕁蕁聲音輕輕,若有若無的,“知道了。”
他的開心都寫在了臉上。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她不傻。
病房里陷入短暫的安靜,倏然,阮蕁蕁整個人坐起,她望向付蘭晏,問他:“車禍怎么回事?”
他不是那種開車不看路的人,可是她看過那篇報道,目擊者稱,是小轎車徑直朝大卡車撞去的。
她不信。
那可是大卡車,小橋車的性能再好,也是被碾壓的那個。
一想到這,她仍舊心有余悸。
付蘭晏斂了斂眸,他下意識就要摩挲食指上的戒指,但觸手的是溫熱的指節,不是戒指。
付蘭晏定眼一看,食指上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
他的那枚戒指沒了。
或者說,是丟了。
付蘭晏若有所思。
阮蕁蕁見他不語,心里驀地一沉,難不成,“有人對你的車子動了手腳是嗎?”她猜測道。
前世她就聽聞過有人出了五億美金買他的命。
難不成,這一世時間提前了,那人出手了??!
越想她越感到后怕。
付蘭晏抬眸瞧她,他嘴角還帶著笑,語氣漫不經心:“蕁蕁你想多了。”
他又道:“我那時,錯將剎車當成油門了。”
阮蕁蕁不信,他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付蘭晏伸手握住了阮蕁蕁的小手,開始圓謊:“我是疲勞駕駛。”
阮蕁蕁瞪他,“看來你很清楚你的身體情況,這種情況下,你居然還敢開車?!”
“你是不要命了是嗎?!!”
阮蕁蕁說這句話時,是又氣又惱,又后怕。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那輛大卡車偏移了些方向,等待你的是什么?”
她的語氣開始更咽了。
“我下次不敢了。”付蘭晏看著她,低聲哄道。
“你還想有下次?!你知不知道,我,”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付蘭晏往前一傾,伸手抱住了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以后不開車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順著她的背。
她的更咽聲,他怎么可能沒發現。
阮蕁蕁將眼眶里的淚憋了回去,但不過一秒,眼淚又悄無聲息溢出、落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