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心中愈發喜悅。
怔了好一會,四周的目光全數落在她身上,蕭衍起身朝她走,腰間玉佩相撞出悅耳的聲音,她才突然回神,屈膝行萬福禮,柔聲朝他招呼“蕭衍。”
這聲呼喚一出,郎君們、小娘子們通通倒吸了一口冷氣。且不說有人直呼蕭世子名諱
,便是男子弱冠之年冠了字后,稱呼人時,也以稱呼“字”為禮貌,哪有如此直梆梆叫人名的這位小娘子是誰怎能如此大膽
蕭衍同樣心底驚了下。
倒不是她這稱呼稀奇,而是她這聲線,跟昨夜那句冷冷的“丟出去”可當真天差地別。黏地很,膩地很,做作地很。
蕭衍徑直行到沈蓁蓁與沈霽跟前,俯眼上下掃視沈蓁蓁一通,看了看她腰間那晃晃悠悠的銀香囊,又瞧了眼她耳垂底部的紅痣,盯視良久,確認昨夜當真沒認錯人后,才薄唇輕啟,涼聲“你又是誰”
認識蕭衍的人皆知,此郎君家世優越,身份尊貴,家族高官累世不斷,為人是一高山冰雪,如鶴般高貴。當他冷聲問“你是誰”時,其實與“我不認識你,你來我蕭府做甚”這樣的嫌棄意思相差無幾。
蕭衍語氣寒涼,沈蓁蓁敏感地聽出來了。
但她尚來不及凝住臉上得體的微笑,便聽身側一道笑聲傳來
“蓁兒妹妹變化就這么大么竟連你也沒認出來。也是,所謂女大十八變,我們家的小娘子可不是三年前的黃毛丫頭了。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不怪你認不出,長高了,變美了,就連我今日見到時也甚為恍惚啊。”
春陽暖照,郎君溫言細語,夸人的話緩緩道來,使聽者如沐春風。
沈蓁蓁覺得自己的堂哥真真是世上最儒雅溫和的青年了,渾身都泛著一股讓人喜愛的光,除了性子單純了些,總被人欺騙住。
蕭衍瞥了眼好友,看著沈蓁蓁似笑非笑“哦,是你。”
沈蓁蓁被沈霽方才的話說開懷,不再計較蕭衍冷淡的態度。都說本性難移嘛,反正這人自小起就是一張臭臉,她尤記得,就連朝她遞
來情書前幾日,這人也是個冷漠無情的表情,她認識他多年,也算看習慣了。
沈蓁蓁大度地“嗯”了聲。
她今日也看出了蕭衍這幾年的外在變化,但畢竟是女子,“挺拔不少”、“愈加俊朗”這樣的夸贊她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只美目深深地看蕭衍,柔聲道“蕭衍,你面容倒是沒如何變。”
再是一聲“蕭衍”,沈霽也察覺出不禮貌的意思了。
想及堂妹三年不在長安城的緣故,他笑著朝沈蓁蓁解釋道“蕭世子如今已及冠,有字青辰,你可不能再如小時候那般連名帶姓招呼,可以喚他蕭青辰,或者你依著我,喚他青辰哥哥。”
蕭衍看向眉眼溫潤的好友,狠狠地在心中摁住上冒的郁氣“青辰哥哥”是她叫的么她又不是那幾個公主表妹,喚他“哥哥”作甚
“青辰哥哥。”
然沈蓁蓁很會把握時機,也很會順著桿子往上爬,當著眾人的面,她就這么嬌滴滴、脆響響地一聲打斷了蕭衍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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