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已尋了幾個侍衛暗中跟隨沈約姐弟二人,但因找的匆忙,身手上并無多大把握;二是錦多閣那廂確是拿了沈家產業;三是劉氏近日總朝城西的一處錢莊去,但那里,她的人跟不進去。
這幾個消息一聽,沈蓁蓁還如何在離宮這里坐的住?
她來離宮,主要目的是為了尋個優質郎君嫁,如今與蕭衍的誤會解開,又有他的信物作保,二人之間已然如此,她的目的也算達到,沒必要還逗留在離宮浪費時日。
蕭衍嗤聲:“你敢說你急著回去,跟謝三郎毫無關系?”
沈蓁蓁一滯。
能與謝穆一并回去長安,在她離去之前再相處些時日,她自然求之不得。
心里是既覺得蕭衍一眼看穿她而狼狽,又覺得幾分可笑,沈蓁蓁伸手點了幾下蕭衍的喉結,“待你我成婚,我告訴你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她聲音啞著,語氣很溫柔,面頰也紅,額邊的發全濕了,撫著喉結的手指清涼,蕭衍喜愛極了這樣白白得來的便宜情人。
他看著沈蓁蓁的嬌態,忽而輕笑道:“待你我成婚,我也告訴你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沒等沈蓁蓁好奇問他,突地,他臉色又一變,語氣陰陽怪氣:“泅水是謝三郎教你的?是夏日教的罷,那他豈不是也看過你這樣子濕著衣裙?你二人在水中擁抱過?”
沈蓁蓁當真無言以對。
她噌瞪他一眼,佯作威脅他:“你要再以謝三郎為由折騰我,我就當真對他投懷送抱,也好教我在你這受的苦,有因可循。”
小船到岸,蕭衍抱起她人,往岸上邁步,眼睛觀察著她的眼神,沉聲道:“借你十個膽,你去。”
沈蓁蓁對上他深邃的雙眸,不由回想起他曾說過的話,不論這外頭的風氣如何,她這貞節,必得好好給他守著。
是了,他再是恣意妄為的郎君,一門心思卻比誰都堅定,傻傻等她多年,也算是個守身如玉的好郎君。
再說了,某些時候,他的手段雖使她受了些苦,得到的歡樂也是不可比擬的。
沈蓁蓁拍他心口一下,媚眼看他,“那你也別在我跟前總提謝三郎啊,分明對人介意,還偏偏提那么多次。我本來沒想到他,都是被你一句一句給逼得不得不想的。”
待她嫁過去,一定要告訴他,謝三郎有個雙胞幼妹,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蕭衍呵一聲,沒說什么,放她在馬背上后,將手搭在她的膝蓋上,輕輕地揉了揉。
沈蓁蓁到底不是同謝穆一起離開的離宮。
不幾日,離宮就發生了一件大事,使得文帝避暑心情全無,決定提前結束行程,將文武百官全數帶回了長安城,一眾人一起浩浩蕩蕩地離開離宮。
這事事關嘉城長公主。
不知從何處流傳出一個消息,說嘉城長公主死得蹊蹺,分明是尤為健康的身子,卻因孕期用了太醫院的藥后,日益體虛,太醫院的補品實際只補給腹中胎兒與母體無關,而最終,嘉城長公主生第二胎時血崩而亡。
這事,是有人一步一步謀劃而成的。
而謀劃此事之人,也不是旁人,便是龍椅上那位。
消息一出,堪堪震驚四座。
嘉城長公主在生時不僅深得先帝太后寵愛,也很是得老臣們愛戴,聽聞此消息,離宮的老臣們集中堆在了西宮安國公處,勤等著蕭家人的主意。
蕭衍本就知道,這乃是李耽與鄭秀密會時說過的計劃付諸實踐了,也很是配合地表演起來,全然一副傷心欲絕、憤慨萬分的模樣,連吏部的值也不再去上,激動吵嚷著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搞出的動靜,與當初闖進御書房時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