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下意識地不解道:“啊?”
蕭衍一手將她提起,將她人放在桌案上,沈蓁蓁尚來不及反應過來,人就被他摁住,裙擺被高高地堆到了腰際,他俯身吻來。
須臾,繡了紫藤花的小衣飄落。
蕭衍一語雙關道:“好看。”
案桌上的一應物品被全數掃落地,郎君久曠,此刻堪堪像喝了鹿血,耍盡手段,在書房中鬧出來的動靜竟比二人成婚那日還嚇人。
沈蓁蓁初時還能回應一二,到了后來,就只剩氣若游絲:“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你,你,郎君,夫君,青辰哥哥,三郎……嗚嗚嗚……我信你,真的信……”
書房的桌腿被推至散架,油燈燈芯燃盡。
蕭世子將熱汗揮灑得酣暢淋漓。
經過有理有據的一番“證明”,沈蓁蓁相信自家夫君所言非虛,他沒有碰過別的小娘子,也沒有厭倦她,甚至在要子嗣的事情上比她還著急,比她還努力。
次日午時醒來,她“嘶”了一聲,捂著痛意不減的身前想,他的這份努力,顯然是太過分了些。
蕭衍的腿傷徹底痊愈,沈蓁蓁不再命人給他熬湯,接下來幾日,他的公務不再繁忙,下值后就早早回了府,與沈蓁蓁共謀“大事”。
這“大事”一時半會沒有成效,但此事最突出的結果,便是成全了朝云院中的一對佳人。
不過這種成全,是在這對佳人的其中之一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完成的。
石玖帶著在李晤那里的重要信息腳步匆匆地回了朝云院,一眾婢女們都朝他笑,并以一種意味深長的語調喚他“石統領”,石玖本就心細,點頭時,心中立刻升起一抹狐疑。
他朝院中隨意瞥了眼,便見燦爛的紫藤花下,世子夫人坐在石凳上悠悠飲茶,而她身旁站著一左一右兩位青衣婢女,其中一個見到他之后,驀地迅速垂下了頭。
石玖心中騰地急跳了下,朝沈蓁蓁走過去行禮。
沈蓁蓁朝他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石玖回來了,郎君在書房呢。”
夕陽垂落,滿院紅燦燦的晚霞,石玖看著眼前一幕溫暖的場景,心頭發熱,直覺有什么好事即將發生。
他偷偷看了一眼面紅耳赤的素霜,朝沈真真告辭,去了蕭衍處。
書房中,石玖匯報道:“世子先前的猜測全是對的,秦王那頭的人當真將從商州帶回來的錢財運去了西市,屬下探了,全是用來買人的。”
這些信息并無多少意外,蕭衍點頭,手指摩挲著腰間琉璃玉飾,“多少人?”
石玖道:“不多,八十人。”
蕭衍問道:“這些人都去了何處?”
石玖回:“有些人還在秦王府,但大多數被帶去了鴻臚寺。”
鴻臚寺。
蕭衍雙眸半瞇。
在大魏國,凡是諸如祭祀、經筵、奏請、諸國朝貢等大事,皆是由鴻臚寺掌管賓客、進春、傳制、郊廟、吉兇等大典的儀禮之事。
而長安城中最近的一次慶典,是文帝的生辰,如果他先前沒有猜錯的話,李晤一定是要在文帝壽宴時行事。
他們的人最好是能安插到鴻臚寺中,以便有所準備。
蕭衍思考片刻,決定去一趟妻子的娘家。
沈家二老爺,沈蓁蓁的叔父、沈霽之父沈時秋,便是鴻臚寺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