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替沈蓁蓁答道:“昨天,前天,大前天。今天,明天……”
這樣的回答在暗示什么,有智商的人都聽得出來。
張常怒血沖到頭頂,脫口問:“她是半個殘疾,你也了解?”
蕭衍臉上的笑一僵,掃向沈蓁蓁身體上下。
不等他問話,那頭張常就冷笑道:“她是個色盲,連顏色都分不出來。你問問她,這花什么顏色,你看看她怎么答你!”
沈蓁蓁此刻的神色,可以用來驚駭來形容。
這一刻,她的心碎,只有經歷過被最親密的人背叛的人才懂。
她從未想過,那些親密的戀人之間曾經坦誠分享出來的秘密,會有一天,被別人當作攻擊你的致命武器。
沈蓁蓁臉色煞白地看著張常,比看一個陌生人還陌生。
而張常呢?
小人得志的得意、撕破臉的豁了開、揭開昔日戀人傷疤的些許難堪,都在他臉上顯示了一遍。
沈蓁蓁看著他,輕輕勾起唇,“我不是色盲,我是眼盲。只有眼瞎,才看上過這么一個玩意兒。”
邁巴赫緩緩起步,匯入車流。
蕭衍看著沈蓁蓁黯然失焦的眼,將她的人放在唇邊吻了吻,輕聲問:“什么時候的事?”
沈蓁蓁繼續看著窗外,或許是沿途璀璨的燈光、車水馬龍的熱鬧,讓她有了傾訴的欲望。
細語在車內緩緩流淌:“我在a國出過一場車禍,傷到了視神經……”
“……醫生說,或許會自己愈合,或許會一輩子這樣。大概就是這樣了。”
“哦。”蕭衍聽完,把她的眼鏡遞給她,云淡風輕道:“眼鏡可別丟了,不然我以后送你的,究竟是紅玫瑰還是黃玫瑰你都認不出來。”
沈蓁蓁表情一頓,接過眼鏡卻沒戴,怔怔問他:“你還要送?”
蕭衍只“嘖”了聲,并不接她的話,而是說:“還有啊,你開車時不止要看紅綠燈,你還得看看車速和路人,省得給別的男人濺上一身泥。”
他成功地將沈蓁蓁郁郁的情緒轉移。
“啊?”沈蓁蓁眼中狐疑不斷,“你那天的泥……我濺的?”
蕭衍捏了捏她的臉,“你以為呢?沒良心的,還讓我把衣服拿得離你遠一點。”
沈蓁蓁臉蛋吃痛,“啊”一聲,怒道:“都說讓你別掐我,回回下手這么重!”
看她眼中的淚意說來就來,蕭衍難得反思了下,隨后說道:“那下次我輕一點。”
沈蓁蓁不信他的話,“你什么時候說輕一點是說到做到的?每次說輕些輕些,實際上都更重!”
蕭衍眼神一變。
沈蓁蓁是在說他自小就愛掐她臉的事,他卻想到了別的。
這一刻,蕭衍不愿他和沈蓁蓁皆無名無分地出現在彼此身邊的情緒強烈到無以復加。
他伸手掏出一枚素戒,看著沈蓁蓁的眼,一手拿著戒指,一手牽著她的手,微笑著說道:“蓁蓁,嫁給我吧。”
端午臨近,街邊商家們的裝飾華美異常。
車窗外流光溢彩,忽明忽暗的流光通過車窗打在面前男人的臉上,他眼中明亮,神色誠摯,表情溫煦。
沈蓁蓁的耳邊,響起了來自遙遠時光的一個帶著玩笑的聲音——
“什么時候長大,嫁給我啊。”
------題外話------
應不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