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后面這條馬路上面很干凈,
因為它除了需要負擔馬路應有的職責之外,
還需要充當一條警戒線,
更貼切地來講應該是一條分割線,把同一個國家,同一片土地分割成兩半,一半依舊水深火熱,另一邊則永遠紙醉金迷。
瑞恩身后的時鐘上,分針從35移動到了47,在闊別了之前的駐守士兵之后,馬路上終于又有了其他生物踏足。
并不是想象中的紫色螳螂,而是幾個衣衫襤褸的難民,他們有男有女,區分他們性別的方式并不是看第二性征,而是看他們的頭發長短。
因為當人瘦的和排骨一樣之后,其實你也很難從他們的身材上去判斷他們的性別。
“我們需要阻止他們嗎?”
在圍墻后面,埃迪拿出一只對講機說道。
這還是韋德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物件,看上去有點舊,上面還有一種黏糊糊的手感,
其實之前科爾森準備為他們提供一下溝通設備,但是直接被韋德拒絕,理由是他并不想自己在說悄悄話的時候還被人給監聽。
“你很閑嗎?”
對講機里很快傳來韋德的聲音,
他把腦袋探出去看了一眼難民,
然后又直接轉過身,
靠著圍墻坐了下來,
一只手摳了摳鼻屎,
同時繼續說道:
“你知道戴面具有多難受嗎?”
“多難受?”
埃迪似乎是在經歷某種良心上的糾結,
甚至已經開始下意識地尋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甚至都忘記了,上一次在大街上摳鼻屎是什么時候!”
韋德感慨道,
也就是這時,
在幾個難民顫顫巍巍的走過了半條馬路之后,那片破舊不堪的房屋堆里面又出來了幾個人。
這一次全是男人,穿著較為統一的服裝,手里拿著槍和其他武器,身材都很消瘦,但是對比起前面的難民,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身強體壯,
他們對走在前面的難民呵斥了幾聲,把他們又趕回去之后,幾乎是小跑著朝酒店這邊沖了過來。
“現在這幾個需要管嗎?”埃迪又問道,
記者的嗅覺已經讓他意識到現在這幾位的目的是什么,之前的難民就像是他們扔出來的探路石,來看看所謂的士兵撤離是不是只是一個誘餌。
而在發現那道死亡線真的消失了之后,被徹底激發出來的貪婪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去思索士兵為什么會離開的原因。
在他們的眼里,
只看見了無數夢寐以求的東西在向他們招手。
“你是不是閑得慌?”韋德有些不耐煩地反問,“你就不能多花點心思去看看哪有那種可愛的螳螂出沒嗎?”
“你不也沒看嗎?”
“......”
韋德有些不服氣地站起來,
朝周圍掃了掃,
整個人忽然就激動了起來,
“看,快看你的十一點鐘方向,告訴我我沒有眼花。”
一只體型大概有哈士奇那么大只的螳螂,從地面缺失的井蓋子里面鉆了出來,它腦袋左右搖晃了一下,似乎是在分辨方向或者是其他信息。
在原地遲疑了幾秒鐘之后,它轉了一個方向,朝韋德所在的位置快速跑了過去。
而在螳螂和韋德的中間,
幾個手里拿槍的男人也在朝著自己的幸福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