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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在紐約,
同樣是在陽光籠罩下,
繁華的都市就像是一鍋大熔爐,無論你有什么夢想,無論你有什么追求,一旦是投身了進來,被煉化一頓再給你重新塑個形,
其實你大概率就記不清自己的夢想跟追求了,只能在人海中不斷潮汐,不斷漲落,而這,換個玄學一點的說法,叫眾生相。
在人頭攢動的街,每個人都踏著急匆匆地步伐趕往另一個地點,而在人流中,有一個點,正在發愣。
埃迪望著眼前的人流有些不知所措,而在他內心深處,毒液正在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我們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過分,
是啊,
畢竟當初還一起扛過槍,雖說認識地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彼此之間也是曾經有過相互地攙扶的,且明明就在前不久,自己剛剛才被他們救過。
但是,
自己為什么還會關機呢?
埃迪揉了揉自己的臉,有時候他自己都在問自己,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到底在膽怯什么,明明自己已經有了毒液,明明自己已經擁有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
但為什么在面對危險的時候,還是會表現得那么普通,普通的,就像是隔壁的阿呆。
“你在怕什么?”
毒液還在問,它在自己的星球是一個失敗者,但所有的失敗者,其實內心都深藏著一個成功的夢,之前它曾覺得這夢距離它近在咫尺,但是最近的變化,讓它感覺那個美夢正在變得遙不可及。
但偏偏,它也不好去過多的說些什么,作為隱藏在埃迪體內的男人,哦不,男性生物,它其實才是最懂得埃迪內心想法的生物。
甚至,在某些時候,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分析,它覺得自己會比埃迪本人還要更加了解他的內心想法跟糾葛。
“我在...怕什么?”埃迪重復了一道,而后,壓抑著情緒低吼道:“當然是怕死!”
周圍地人都專門看了一眼這位在大街上低吼的同類,但也僅僅只是稍微轉動了一下眼球,下一刻,走路的繼續走路,說話的繼續說話,
在這繁華的都市,誰有空去理誰?
毒液沉默了,這時候,它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說,畢竟,它自己何嘗不是怕死?或者說,這世界上到底有誰是不怕死的?
就算是愿意報了仇之后立馬自殺的那位卡薩丁,他難道就不怕死?他肯定是怕的,他怕的是,在報仇之前自己就死了。
怕死,其實并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因為這是生物的本能,而那群超級英雄,亦或是那群敢于直面危險的人之所以看起來不怕死。
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學會了如何去應付自己的怕死情緒,學會如何在認清了自己和殘酷的現實之后,做出最為明知的抉擇。
“你知道的,上一次我們差點就死了,就差那么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埃迪拉扯住了自己的頭發,
他還記得自己被綁在墻上時,鐐銬上冰冷的溫度,雖然最后他沒受什么傷,也沒受什么虐待,但是這種距離死亡的距離,卻在那時變得那么地近。
近到他甚至都能夠聆聽到死亡的呼吸聲,且在直面死亡的時候,他早已經習慣的依賴卻沒法及時出現,這感覺,就像是把一個人普通人單獨給扔到戰場上,且扔掉了他身上所有的物品。
雖說埃迪不是什么普通人,且他之前也經歷過更加殘酷危險的時刻,但是在那時,毒液是在他身邊的,他的情緒跟恐懼,都有人在跟他分擔。
人,其實有時候害怕的不是恐懼本身,而是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
“上一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都有疏忽。”沉默了良久的毒液發聲道,
不僅僅只是因為埃迪一個人被桃色幻覺給沖昏了頭,就連毒液,也是因為不想去看什么限制級片段,所以主動切斷了自己的感知。
但是這件事情對于埃迪和毒液的影響卻是截然不同,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兩人生長的環境不同,對于毒液而言,生或死,吞噬或被吞噬,幾乎是生活的主旋律。
而對于埃迪而言,在這當今的文明社會里面,一個人想要去死,是真的很難,甚至就算你想去體驗死亡的滋味,你也找不到太多機會。
如果說之前去懲奸除惡的代價只是受點傷,埃迪其實是能夠接受的,但是如果要把生命壓上去作為代價,埃迪覺得自己可能還沒有想好。
“先回家吧。”埃迪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之后,順著人潮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