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身后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咳嗽。
制片有些傻眼地看過去“紀時衍”
紀寧身子一僵。
側邊落地鏡里浮現男人的臉,不久前飛機鄰座,她還仔細地想數一數他頰邊的絨毛。
他大概站在這有一會了。
紀寧手機嗡嗡響了兩下,是諾諾在找她你在哪呢,咱們要剪彩啦
她咬了咬唇,心道自己在外面胡說不認識他就算了,怎么還能被他發現啊
“我、我先走了。”紀寧回頭想看他,結果又沒那個膽子,鞠了個躬就低頭倉促繞了出去。
路過他時,又聞到清冽的琥珀烏木味道。
后來她一整場剪彩都心不在焉,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落了個怎樣的印象。
紅毯摔倒冒冒失失飛機上讀心狂魔不識前輩狂妄自大
頭疼。
她恍惚地走向換衣間,沒發現有兩個看門的姑娘,那倆人也沒發現她,她走到盡頭拉開簾子,男人精彩的寬肩窄腰映入眼簾,雖然只有一瞬間。
紀時衍長臂一展,正穿上襯衫,冷不丁聽到有排扣一邊倒的聲響,他背對門口,回過頭。
紀寧耳邊一陣嗡鳴,第一反應是道歉,然后拉上簾子趕緊走。
結果手足口同時發出指令,大腦運行內存不足,卡了一下
沒好完全的腿又開始抽筋,她發現自己挪不動了。
要不是此刻的酸痛感十分真實,她還以為自己在拍偶像劇。
萬念俱灰生無可戀的紀寧實行最后的補救,捂著眼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
男人的聲音稍沉,從容扣上最后一顆紐扣,一針見血地提示道“比起轉身和捂眼睛,你應該還是退出去更直接一點。”
這是把她當什么人了,她要能走早走了
她面上火燒火燎,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抽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可不可以先”
結果男人不疾不徐地來了句“我還沒換褲子。”
紀寧腦子里轟一下爆炸開,艱難地側過身試圖往外挪,結果足跟就像是死死釘在原地,動一下就就開始發麻酸痛。
為什么非要來這里換衣服她瘋了嗎為什么不回車上再換
她往左轉也不是,往右轉也不行,一百八十度這種高難度更是做不到,一時間,顯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焦灼來。
紀時衍不清楚情況,看她耳垂通紅著,在這違背常理地亂擺,像是沸水里的湯圓和壞了的指針。
他抱臂,莫名就輕笑了聲。
他一笑,紀寧就更慌了“你別笑啊。”
剛剛那么虛,現在又莫名來了底氣,好像他本來就不該笑似的。
紀時衍蘊著笑,挑眉沉聲“好,抱歉。”
最后是接到電話的諾諾來扶她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