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不人道么――他本來也不是什么好人。
紀寧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工作克服恐懼時,手忽然被人扯開,紀時衍大步朝前邁去。
她一瞬間慌了,就好像救命稻草被人撥開,一瞬間來不及想更多,伸手就抱住他往后擺的手臂。
“你去哪啊?!”
某人笑得無辜:“我看能不能助跑。”
“……”
“別跑了,”紀寧后怕道,“別留我一個人站這兒。”
男人眉尾幾不可見地一抬,感受著她此刻全身心依靠于自己的溫存,又跟她說了幾句話,這才道:“走試試?”
不過是往前試探性地走了三步,紀寧已經感覺到頭皮都在發麻,抓著救命稻草說什么都在不往前走,頭搖得跟馬達似的。
她太怕了,以致于連自己此刻緊緊抱著他手臂都不知道。
紀時衍這才道:“其實去山頂還有纜車可以到,你不想坐纜車的話我們只能走這里上……”
玻璃棧道至少還要再往上走五層樓的高度,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紀寧沒聽完他的話便不迭道:“那我們坐纜車吧?”
少女聲音帶著商量的語氣,軟綿綿的,還有一點討好和懇求的尾音輕輕發顫,有點像小奶貓在……撒嬌。
某人明顯很受用,看了看遠方,裝作沒聽清似的:“什么?”
“我說我們坐纜車行嗎?”紀寧自我肯定地點點頭,“嗯,坐纜車挺好的。”
奶貓伸出彈彈軟軟的爪子扒了一下他的手。
紀時衍輕咳一聲:“好吧,那就纜車。”
纜車很快把他們送到山頂,節目組清過場,游客并不多,能明顯感覺到山頂更純粹的空氣。
可是這樣的空氣和風景并沒辦法讓紀寧覺得遭過的罪都值得。
她問紀時衍:“你覺得值得嗎?”
男人笑得餮足:“值啊,為什么不值。”
好,飯了他三年,紀寧從不知道他原來還是個熱衷爬山的運動選手。
失敬了。
///
回去酒店后,紀寧累個半死,放了玫瑰花瓣進浴缸里泡澡,邊泡邊刷手機。
紀時衍還有廣告拍攝,剛剛正出發前往h市,站姐們自然也是欣然營業,放出了不少生圖。
只是圖里的紀時衍看起來并不高興的樣子,眉頭皺著,有些不耐。
紀寧翻了幾條評論,才知道是飛機晚點了幾個鐘頭。
她知道他不愛等人,但還是想起來今天做紋身貼的時候,那男生說著“三秒”時他也是一貫蹙著眉的神情。
宋瑜之前說過的某句話莫名其妙地跳進了腦海里。
紀寧只覺手下不受控似的,指腹接連不斷地按壓著鍵盤,發出了一句感慨。
然后把手機放在一邊,邊泡澡邊思考人生。
而被討論的主人公紀時衍正剛上飛機,等了許久總算能起飛,關手機前他刷了一下微博,熟悉的“圈外妻子”id又發言了,轉發語就在一分鐘前――
【這男人動不動就皺眉不耐煩,好像腎很好的樣子。】
盯了“好像腎很好”這五個字幾秒,男人危險地又微妙地……
再度蹙了蹙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