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似乎沒有人,紀寧轉開門,面前是一架黑白鋼琴。
她不會彈琴,隨便在上面摁了三個音,模擬著紀時衍指尖會有的躍動,結果才摁完,身后就傳來流暢的鋼琴曲聲。
回頭,男人就坐在不遠處的鋼琴前演奏,只不過剛剛被衣架擋住,她沒有發現。
彈完之后紀時衍問她“聽出來沒有”
紀寧對這方面不敏感“什么”
“你剛剛按的那三個音,我隨便寫了段曲。”
從來都知道他有很高的編曲天賦,他以前也在某些節目上展示過,但紀寧沒想到自己隨手彈的三個音也能被他彈得那么好聽。
就當這是首為她寫的歌吧。
紀寧想了想,問“你以前是歌手吧,為什么后來不寫歌去演戲了”
“真想知道”
她當然小雞啄米般點頭。
“有點欠揍地說,唱歌對我來說沒什么挑戰性,好像一出道就已經被捧到頂了。”紀時衍道,“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更喜歡演戲,舞臺表演有太多營業性的東西了,我不太喜歡討好別人。”
除了喜歡的人。他在心里補充了一下。
戲里可以成為任何人,讓自己的感情隨著表演展現出來。
而在舞臺上要表演一個完美的自己,那對他來說是很累的事情。
紀寧頓悟。
她也是這樣偏愛表演,從小就喜歡對著劇情思考演員該表演出的狀態,高三時巧合看過幾節他的表演課,才確定下來自己是真喜歡這行,才臨時學了表演。
某些方面來講,他們真是很有共鳴的人。
既然他對舞臺表演如此佛系,大概聽到他的歌也講究緣分。
那么剛剛他隨手寫的曲子就很珍貴了,紀寧趕緊拿出手機想記錄“你寫的曲我沒聽清,要么再來一次”
男人看著黑白琴鍵,想起她推門而入的那刻,有光從她身后零散地涌入,她穿著芭蕾鞋踩在地磚上,沒有響聲。
傍晚的光線溫柔,裹著日落的昏黃,她探出手指的那瞬間他只安靜地看,不忍心打擾。
他很自然地重彈出了那段。
編曲靈感這種東西,和心動一樣講究瞬間,一般沒能及時記錄下來的靈感,很難再復刻。
但很奇怪,這次的曲調,他竟然從頭到尾都記得。
大概是心動的那些瞬間,一見到她,就會再重演。
當晚的演唱會順利舉行,紀時衍的粉絲占據了最大面積的燈海,紀寧的粉絲也不遜色,甚至聽說兩家粉絲在演唱會開始前還唱應援歌batte了。
這次也有不少c粉來了,不敢光明正大舉“民政局我搬來了”的燈牌,只敢偷偷摸摸舉著兩人的名字加一個愛心。
紀時衍的粉絲團票在右邊,紀寧的在左邊,中間區域則是一些其他藝人的粉絲。
節目播出后,有個名為海誓山檬的超話,猝不及防地開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