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敲門聲愈演愈烈,紀寧已經分不清置身何地,手指抓著男人衣襟,足尖發軟。
她膽子小,哪里做過這種緊張又刺激的事情,每一次叩門都拉著心臟短暫地停止跳動。
紀時衍終于放開她,二人鼻尖抵著鼻尖,黑暗中彼此的呼吸聲四下交織,她嘴唇發麻。
男人見她呼吸漸漸平復下來,垂著眸低聲問“我開門了”
她不知道說什么,只剩點頭一個機械動作,點完頭又反應過來不對,急忙拉著他衣襟“誒等等。”
“怎么”
“我”她嗓子也是啞的,“我補個口紅。”
女藝人的高度自覺已經刻進了骨子里,雖然全身脫力,但紀寧仍身殘志堅地想倚靠自己的力量從柜子上下來。
她跟個樹懶似的在那扒拉半天,男人伸手攬過她細瘦腰肢,輕松地讓她落了地。
雖然滿腦子都是要找包的念頭,但她大腦缺氧過久,已經喪失了基本的思維和分析能力,最后還是紀時衍開了燈幫她把包找到的。
接完吻的男人又恢復了稀松平常的淡定,仿佛方才摁著她腦袋不讓她逃的并非自己。
只有紀寧知道,她是怎么靠在角落被他極盡所能地輾轉廝磨,男人看似溫柔克制,實則壓抑已久。
從前看他對所有女藝人都帶著幾分疏離,總以為他清冷得不食人間煙火,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沒有男人是清心寡欲的神仙。
紀寧補完口紅,以指為梳順了順頭發,側眸瞧到紀時衍,他的衣服也稍有些散亂,尤其是衣領的位置,好像都被她攥皺了。
感受到她視線,男人垂眸看,應該是想到什么,沉沉笑了聲。
紀寧揉了揉耳朵“有什么好笑的”
“不好笑。”男人挑眉,“我開門了”
在門口等了五百萬年差點等成化石的律師終于被放了進來。
“我還以為你們不在呢,”趙律師推了推眼鏡,“還以為是服務生鎖門了,剛敲了半天都沒敲開。”
紀時衍非常從容鎮定“剛在聽歌,沒聽到敲門聲。”
趙律師侃侃而談了半個多小時,講了很多專業術語,紀寧能聽懂個大概,就也沒深究,全程都是紀時衍發言比較多。
總之律師的意思是取證很豐富,官司勝率很高,問他們這邊具體需要的賠償“之前也有這種名譽權案子,被告收入微薄,有的明星會酌情減免賠償。”
能躲在網絡背后大肆辱罵藝人的基本都是失敗者,惡毒黑粉多數活在底層,靠辱罵來獲得快感和認同感。
不過現在風向稍有變化了,資本涌入市場后開始聘請大量水軍刷黑評,一條一塊到三塊不等,藝人越是當紅價格越高,最高的能開出市場價六倍。垃圾養活垃圾,如是循環而已。
“減免就沒有教訓了,”紀時衍道,“狠一點,該怎么賠怎么賠,賠多少都捐出去就行。”
有些藝人的善良,反而成為黑粉得寸進尺的武器。
紀寧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的要求就是道歉,讓重菲一條條轉發真相,直到把她造過的謠都澄清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