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態散漫隨意,神情冷漠,正眼都沒瞧耿義。
揣摩主子心意的耿義便知,這些個不遠千里弄來的舞姬沒一個入二爺眼。
一群廢物,跳的再好看有什么用,跳不進上頭那位的眼里,一文不值。
嚴榮站在角落陰影處,手握劍柄,一動不動。
耿義端起酒鼎,微微躬身行至他側下方,笑容諂媚“二爺奴才敬您一杯,預祝二爺早日得償所愿。”
陸譽微斂眉眼,這才施舍了他一個眼神,卻也并不執杯,冷冷道“沉湎享樂,你可還記著三日之期”
耿義心頭一驚,額頭布一層密汗“小人豈敢忘,小人即便是忘卻親爹親娘,也萬不敢疏忽二爺交代之事。”
“嗯。”陸譽淡淡瞟一眼廳中賣力扭動身姿的曼妙舞姬,眼中透著沒趣兒,倏然起身,廣袖拂過出得門去。
嚴榮如一道影子隨行其后。
耿義哈腰屈膝相送,待陸譽的身影完全融入夜色里,他方才緩緩直起腰,面容上再遍尋不著諂媚之色,那雙略顯浮腫的魚泡眼滿是忖量。
政權更迭,前朝皇商自是作廢,要重作選拔。
皇商好處數不勝數,如減免商稅、承辦軍需糧食、軍需品、鹽巴等事關國計民生重要的物資采購,壟斷由朝廷經營的重要產業等。
壟斷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倘若有幸得到皇室的信任,成為直達天聽,既富且貴的皇商不是癡人說夢,有過先例的。
為了爭奪這塊香餑餑肥缺,各方富商巨賈鉚足了勁,隴西郡陸家,同樣緊鑼密鼓上足發條,只待最后一沖刺,一飛沖天。
陸家現今的掌權人,嫡出僅兩子。
一個派往涸陵府城管理家族生意,一個被遣往倉河鎮,歷練打磨,為將來的繼承權做一個考評依據,做的好就是加分項,反之,自然是要減分的。
二爺不知在家中犯了何錯,被調派至倉河鎮。
說是調派,其實與發配無差,雖說倉河乃重鎮大鎮,但與府城相比,到底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二爺急于立功,將功補過挽回頹勢。
他是二爺的人,主子倒霉,他也跟著倒霉。
很簡單的道理,二爺有肉吃他才有湯喝。
往上百年,此界并不抑商、賤商,相反由于改朝換代過于頻繁,田野荒蕪,人民流亡,府庫空虛,廩無積粟。
糧食和財富大多數集中在世家望族和各大巨賈手中。
二爺所在的陸氏家族便是隴西郡富甲一方的巨賈,便是郡守、郡尉都要予幾分薄面的人物。
三天之期一晃而過,許問楓捏著那張薄薄的配方紙,感覺自己蒼老了三歲。
種田苦,讀書何嘗不苦,一個費體力,一個消耗的是腦力。
都不是啥好差事。
諸如此類的事再不想經歷第二次。,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