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當,許問楓腳步沉重的跟在余宏義后頭,去橋頭與其他進山的村民匯合。
“二姐等等我,一道走。”許玉晴挑了兩根肉最多的大骨放進籃子里“我要去地里看看,順便給阿嬤送兩根大骨過去。”
近朱者赤,現在許玉晴差不多勘透了二姐的路數。
余宏義果然露出贊揚的表情“你們是個孝順的。”
許玉晴靦腆笑“當不得里正叔夸獎,孝敬老人,應當應份。”
余宏義看過去的眼神愈發柔和。
許問楓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三妹掙表現的同時也間接表明了態度,二房沒有義務孝敬許家大房三房。
這才對嘛,有進步。
無論是面對外部或內部的矛盾糾紛,就該四兩撥千斤,用腦子去解決問題,撒潑式的撕逼掐架,終究是落了下乘。
而且吧,掐架什么的,情緒難免激動,氣血噴張。
吵的臉紅脖子粗,贏了還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何必呢。
情緒起伏波動,常常動怒,有損壽年,不利于養身。
任何事情不是只有一種解決方式,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兵法不僅僅局限于戰場,大到政治商業,小到為人處世,日常生活中皆可靈活套用。
其次,許問楓覺得吧,生命在于靜態,在于情緒的平穩。
瞧瞧人家烏龜,四平八穩行動緩慢,活老長了,要知道烏龜幾百年的壽命生涯中,56的時間處于睡眠狀態。
所以,她熱愛睡覺,是在養生而不是懶。
橋頭。
等在那里的后生,看見許問楓來了,個個熱情似火。
“二丫,你來啦。”
“二丫,我幫你背竹簍。”
“二丫,渴了說話,我竹筒里備了涼白開。”
“二丫”
在大伙眼中,許問楓仿佛渾身沐浴著神圣的光。
當時看見曾大勇傷勢那一刻,在場的人無不暗道糟糕,傷口血肉猙獰,深可見骨,別說治好,首先血就沒法止住。
紛紛心想完了,大羅金仙難救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二丫硬生生將曾大勇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手法神乎其神,他們看不懂,卻不明覺厲。
說句不吉利的話,人哪沒個病痛病災,尤其是經常進山的這些人,有許問楓在,等于多了一條命。
討人喜歡,被人信賴,許問楓不覺歡喜,反倒頭皮一緊,這些人對她寄予厚望的樣子,簡直就是在往她肩上壓擔子。
這是全村人要一起對她下手的節奏啊
要命的是,她沒他們想象的那么神啊,只不過恰巧碰到擅長的外傷而已,外加比他們多一些常識。
中醫里的望聞問切,她是一竅不通啊,難道是要逼她朝醫學大道發展嗎
不要啊
重活一世,許問楓夢寐以求的生活就是,偷得浮生日日閑,逍遙不理人間事。
可咋感覺越來越偏離她的人生理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