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病蟲不要泛濫成災。
“但愿吧。”余宏義問道:“家里羚羊角炮制好了么?咱得趁物價飛漲的時機抓緊摟錢。”
許問楓答:“好了。”
三妹已經裝箱,應該好了吧。
余宏義欣慰道:“二丫辦事叔放心,辛苦了。”
“不辛苦。”許問楓撓撓鼻翼:“我沒干啥,多是三妹在弄。”
“都一樣,你們都辛苦了。”余宏義并不在意這些細節,只道:“皮子你嬸兒應該也硝制出來了,明兒就讓虎子他們一起運去府城出手。”
銀子換到兜里才踏實。
“運去府城啊?”許問楓恍然大悟道:“難怪你們耽擱了六七天,原來是去府城了,怎么,縣城賣不上價?”
余宏義說道:“縣城就兩三家規格大些的藥房,一個個狗眼看人低,看咱們一副窮酸樣,死命壓價,當咱都是沒見過世面的草包,
小藥房和醫館又吃不下那么多,我們在縣城逗留一天把羊肉分賣給幾家酒樓,尋思往后量還要大,索性就探去府城看看。”
許問楓點點頭:“價錢都談妥了?”
余宏義笑著點頭:“妥了,府城就是不一樣,掌柜大氣,貨都沒見著,就跟咱談好價錢,讓咱有多少貨盡管送去。”
許問楓微微一擰眉:
“叔,我感覺不是很對頭,你想啊,物價暴漲,什么東西都跟著水漲船高,尤其是價格昂貴的貨物,作為商人是不會傻到一次性進太多貨的,而是根據當下的需求來進貨才比較合理。”
物價飛漲期并不是囤積貨物的好時機,貨物積壓的多了,哪天一降價,直接虧的血本無歸。
這么簡單的道理,販夫走卒都知道,何況商賈大家。
不合理極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咱二丫就是聰明,不過你叔我也不笨,直言不諱問了掌柜。”余宏義夸了她一句,往下道:“掌柜怕我們不信,還報了商號,聲稱這點東西算什么,光府城都不夠用,要是運去隴西郡水花都砸不出來一點,他們百草堂分號無數云云。
我自是不會他說什么信什么,后來去市井打探了消息的,探聽到的消息倒與那掌柜說的吻合,
百草堂的東家,陸氏家族在隴西郡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大富商,各地均有分號。”
許問楓挑了挑眉,陸氏家族?該不會又是陸二爺那廝的家族產業吧?
里正外表粗獷,實則膽大心細,應該是自己多慮了吧,許問楓按下心頭那絲不安的隱憂,也擔心說多了打擊到大伙的干勁兒:“叔,那你下趟還親自押送嗎?”
余宏義搖頭:“府城那邊已經開始征召徭役,要不了幾天就該到咱倉河鎮了,我得留在村里主持大局,打點那幫龜孫子。
我可舍不得咱村的好兒郎被他們不當人的糟踐,聽說這回大多會趕去岵稽山挖礦,這可是要命的苦役,稍不注意就會喪命的。”
這是頭等大事,的確離不了里正,許問楓暗自琢磨,要不自己勞累跑一趟?
可她實在抽不開身,被哈克族和蟲災牽制住了手腳。
算了,許是自己謹慎慣了,疑神疑鬼。
按照里正談好的價,一對羊角50兩,加上皮毛,不過幾百兩的買賣,應當不至于,許問楓如是想。
路上,余宏義又與她細細說了這趟羊肉的收獲,9頭羊,拋毛去角,一頭凈重約35斤,一共315斤。
一斤作價320文,合計一百兩零800文,除去雇車吃飯住宿,買牛的花銷,就剩50余兩。
馬上征召徭役,正是用錢的時候,許問楓哪還張得開嘴找他預支銀錢,且花著大姐的錢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