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神女,醒醒。”
喚她的人不依不饒,開始推攘她,然后許問楓就在夢里滾下了土豆山,僅存的碩果,拔絲紅薯打翻了!
許問楓要瘋!
“誰呀,煩死了!”地上的人睜開眼睛,眸光凌厲,醞釀著風暴,嚇得圍著她的哈克族人駭然一驚,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神女素來溫和近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總是掛著盈盈的淺笑,而就在剛才,神女森然的眸光恍若尸山血海走出來的修羅。
看清是來娜她們,許問楓收斂殺氣,眼神無比幽怨地擦擦口水,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好歹讓我吃一口啊!
“神女莫惱,天快黑了,地上涼氣重,我們怕你受涼。”來娜解釋道。
“我才睡一小會兒,這么晚了嗎。”許問楓恢復了溫和無害的樣子。
仿佛剛才殺氣畢露的人不是她,給人一種看花眼的錯覺。
來娜晃了一下神,問道:“神女是做噩夢了嗎?”
許問楓懊惱點頭,美食喂到嘴邊沒吃著,還不如做噩夢呢。
西風殘照,再不回三妹該擔心了,許問楓一骨碌爬起來,指著腳邊的地對來娜說道:“我要回去了,這是我開的荒地,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照看著點。”
來娜欣然應允下,又道:“神女您稍等。”
蹭蹭跑的飛快,拎來兩只獐子,舉舉左手:“這是孝敬您的。”
而后,舉起右手,笑容大方明媚道:“這是給鐵樹的。”
一米八幾的女漢子露出明媚風情的笑容,看的許問楓唇角微抽,右邊那只獵物明顯肥些,這姑娘之前不是還嫌棄鐵樹不中用嗎,咋還上心了呢?
“鐵樹出遠門了,他沒和你說嗎?”許問楓打趣道。
來娜一聽,眼睛頓時一瞪,氣的要噴火的樣子:“死男人,出遠門居然不來打聲招呼,你們外族男子果然無情!”
許問楓:“”你強上了人家,哪來的我無情。
“里正臨時決定的,來不及與你說。”看她真生氣了,許問楓不逗她了:“沒走多遠,就去縣城賣一趟魚,估計明兒就回來了。”
可別無意拆散一樁姻緣,甭管孽緣姻緣,那都是他們之間的私事,反正不能毀在自己手上。
來娜立時云開霧散,笑嘻嘻道:“鐵樹不在家,他家阿公眼睛看不見,勞煩神女費心了。”
勞煩什么,當然是勞煩她幫忙打理一下獐子,剛打獵回來,獵物還沒打整,沒人幫忙鐵樹他阿公肯定是吃不上的。
“行。”連鐵樹阿公眼睛有疾都知道了,這陰差陽錯的,說不定以后真成一家人。
獐子塞進大背簍里,轉身下山。
天色不早,許問楓換了一條筆直的下山道,近卻沒人走的山道,植被灌木茂密,不過她對蛇鼠蟲蟻無所畏懼,怎么近怎么來。
難走的路通常并存著意外驚喜和意外驚嚇,沒走多遠,許問楓就有了意外收獲。
看到幾株‘七葉一枝花’,這是解蛇毒的良藥,又名‘重樓’,可治療無名腫毒,跌打損傷,蛇蟲咬傷,清熱解毒,消腫止痛,有點萬能藥的意思。
許問楓當即放下背簍,挖草藥。
七葉一枝花以根莖入藥,不是很好挖,山林里光線又昏暗,許問楓幾乎是趴在地上在挖。
身后沙沙聲響。
驚喜有了,驚嚇緊隨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