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依舊緊巴著呢,前幾日跟陸二爺要的糧食倒是運來了,不過數量上姓陸的差不多給她打了個對折,只運來300石,與糧食一道來的還有八百多流民。
商賈嘛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你餅畫的再誘人,畢竟還是空中樓閣沒落到實處,是人就會存疑。
像陸二爺那種人精能信她三成已經是給了她莫大的面子。
又是荒年間,不可能你開口要多少人家就給多少。
預料到對方定是會打一個折扣,當初許問楓本就是往虛高了報的數,心里有譜倒談不上失望。
三日后,去送信的人從煤山回來,帶回來一個“可”字,許問楓還特意叫來信差,問他祁大公子有沒有單獨給她帶話或是帶信啥的。
結果......并沒有。
得,這人還跟她嘔著氣呢。
許問楓摸摸鼻子,氣性還挺大,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沒消氣。
唉,不管啦,時間再久一點,總該會慢慢順氣的吧。
不然能怎么辦,她不擅長哄人,不知道要怎么哄,在她看來特地送點吃食過去就是在哄了。
奈何人家不吃這一套。
男人真難搞,尤其是傲嬌的男人,嘖嘖還是全心搞事業吧。
這一日,秋靈輕手輕腳進入氈帳,用盡量不干擾她的聲音道:“二姑娘,外面有位季姓人士非要求見您。”
許問楓扎首在繁忙的公務中,頭也沒抬道:“讓他進來。”
全綠洲的人誰不知道她日日案牘勞形,無緊要事不會來打擾。
季良低眉臉目跟在秋靈身后進了氈帳,在下面站定后,暗中深呼一口氣,俯身行禮:“小民季良見過二姑娘。”
許問楓抬頭打量他一眼,問了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你來綠洲有多少時日了?”
“回姑娘話,一旬余。”季良不卑不亢回話。
許問楓活動著執筆執的有些木了的腕關節:“你來是有策要獻?”
綠洲長期掛著招賢令,凡有一技在身,皆可到臨時搭建的吏司報名登記,再由吏司分配合適他們的工種。
去吏司報名手藝的倒是人滿為患,獻策至今未有一人。
“非也。”季良飛快掃一眼上首,坐在案后的女子很年輕,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卻自帶一股威嚴氣勢。
她哪怕只是靜靜坐在那,都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
盡管心中緊張,但他實在難以抑制內心的好奇。
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奇女子,能率領自己的族群在亂世里闖出一片天來。
不僅闖到了關外來,竟還有魄力無條件收容流民,要知道流民走到哪都是招人厭嫌的,官吏們看他們的目光就像是討人厭,趕不走的蒼蠅。
他帶著弟弟妹妹途經了沒有十座城也有八座城,無一城開城接納流民。
直到來到綠洲,這真是一個處處充滿神奇的地方,最令他愕然驚奇的是,綠洲的當權人竟是一名女子!
男權社會,女人話事,確實夠教人匪夷所思的,估計是個人就會對她懷有好奇心吧,所以許問楓并沒有因為他好奇的目光而感到任何不悅:“哦,那你來是為何?”
季良聲線明顯有些緊繃:“小民要檢舉揭發一人。”
許問楓抬了抬眉:“檢舉可找監察隊受理。”
誠然還是草臺班子,但該有的部門基本是俱全的,治安刑事方面有巡邏隊,監察隊。
對打架鬧事拉幫結派,偷雞盜狗,欺負弱小......等事件都有相應的懲罰制度。
若屢教不改逐出綠洲。
季良咽了口吐沫:“此人需二姑娘躬親箴規。”
許問楓聽后不由微微一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