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暈一重一重地落在那名穿著藍裙的女性身上,天光照得她的瞳孔顏色有些淡,像是蜜色的琥珀,但又比那顏色更冷一些。
長長的羽睫隨著她的視線微抬,如同花落心間,沉不入水中,卻飄在水上,不肯離去。
她的臉色蒼白,腳步輕盈無聲,要不是旁邊有人扶著,怕是會就此摔到地上,化作花魂散去。
領路的仆從一一介紹著院中站著的人,戰菁菁面帶微笑點頭示意,但那穿著藍裙的女性只看了他們一眼,就不再多看,像是也沒有看上什么玉飾,只跟著人漸行漸遠
直到那人離開了這重院子,院內的年輕人就輕聲議論起來。
“第一次見,她是誰”
“那個,我見過她。她是邵家的那個邵七夕。”
“咦傳說中動不動就要打人殺人,一天有六個人要從她家抬出去的那個變態大小姐嗎”
“如果是這個人姐姐,打我,我不怕疼。”
短短幾分鐘,有的人竟連道德底線都不要了
而七夕離開了那里之后,覺得自己明白了一件事。
秀家除了玉石生意,私底下還有別的的營生。
應該就是開牛郎俱樂部了。
好看的少年人比娛樂圈還多是怎么回事
那種多看一眼就仿佛要開一瓶最貴的酒的氣氛實在太可怕,七夕并不敢再看。
今年的玉雕會開在水上,客人們就坐在庭院湖邊的圍欄后。
湖水中有一座平臺,平臺上放著黑檀條案,上邊已經蓋了許多紅綢。
也許是玉雕會還沒開始,這里的客人并不多。
戰菁菁是坐不住的人,她腳尖點地,看起來就是想出去逛逛,但又必須看著七夕,所以吸了一口氣,嘟著個臉靠在廊柱上。
“想出去就出去吧,我可以和你逛逛。”
出去瞎逛,然后隨便遇見臺風,暴雨,或者新的戀愛,這是你身為女主的宿命
主要是在這里,七夕也并沒有看到段知行或者楚刀明,想來是還沒到。
既然沒到,那只能緊跟女主,靜待修羅場了。
可七夕萬萬沒想到,剛才從山腰走到這里,就已經是同步身體特征的極限了。
兩個人從旁邊的半月門走出來,剛往竹林里走了一會,雙腿如灌鉛一般的七夕就默默坐在竹林里的石頭上,戰菁菁已經急得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七夕都怪我要帶你出來”
七夕抬手,努力平緩著呼吸。
不,不怪你,怪這該死的穿書局
“叫什么,我又不是要死了。”
“可是七夕你吐血了啊”
戰菁菁剛才看見七夕坐下,她立刻拿了手帕給七夕擦汗,可七夕臉上光潔無汗,只體溫變得特別低,等她擦到嘴邊時,只見七夕一聲輕咳,竟將手帕都染紅了
七夕“”
她只是嗓子有點干
“你,你就當我吐血和吐口水一樣好了。”七夕撇開視線。
戰菁菁卻跳了起來,又是傷心又是生氣。
“這怎么能一樣你怎么這樣不愛惜自己那個該死的管家又辭職跑了,一點也不盡責”
七夕擺手“不,他其實有自己的正經活,是我讓他走的”
戰菁菁搖頭“忘恩負義我恨死他啦”
這就恨上了你們還沒相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