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只摁壓了幾次,七夕就吐出了水,恢復了呼吸。
并且一直往他懷里鉆。
即使是秀天奇,秀金蟬也沒有和自己的親兄弟這樣親近。
女性柔軟溫熱的吐息像是春日吹過的風,溫度卻比春風更熱。
明明已渾身濕透,但秀金蟬卻能感受到溫度節節攀升的變化。
他不大自在地想盡快把七夕放下來,卻在聽到七夕囈語一般喊著“媽媽”時,手指微微一僵,最后他自沙灘上走過,尋到了一處靠近海灘,能吹到海風,不至于會被林間蚊子尋味叮咬的地方。
秀金蟬身上還背著一個小型急救包,以防在海里撈到人時,對方需要急救卻沒有工具。
紗布酒精一些應急藥物,一件急救毯,還有手搖手電筒,以及幾根金屬防水火柴。
原本以為最多只能用到藥物,沒想到現在全用上了。
只是火堆升起來后,秀金蟬沒有先脫了自己的衣物烘烤,而是要先給七夕處理。
剛才秀金蟬探了七夕的脈搏,雖然看起來一切正常,甚至可以說七夕的脈搏比一般人還要更強健一些,和傳說中風一吹就會吹散的病弱傳聞不大一樣,但秀金蟬還是不敢托大。
說不定是一些一旦發作就會要命的病癥,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懂。
暴風雨過后,天上的烏云已散,皎白的月光落在海上,沙灘上,還有那黑發的美人身上。
海水浸透了她的衣衫,黑色長發垂在肩頭,她的臉天生帶著一種脆弱的蒼白,讓人擔心是不是風一吹就化了。
秀金蟬沒有遲疑,他將收集來的葉子鋪在七夕身下,然后打開急救箱,拿出毯子,隨后再用一點繃帶綁在了眼睛上。
柔軟的手指劃過他的胸膛,溫熱的吐息落在他的肩膀,冰冷的肌膚貼在他的腰腹,等秀金蟬拿到毯子,將人裹起來了時候,秀金蟬已出了一身熱汗。
火堆烘烤著兩人的衣物,秀金蟬靜靜坐在火堆邊,急救箱里還有一瓶三百六十毫升的水。
他一口沒動,依然放在那里,只盯著眼前的火堆,不時添加樹枝。
身后偶爾會傳來七夕夢囈般的聲音,他回頭看去,火光映照著他玉白的臉,眉間那點朱砂痣艷紅,如同自海中走來的精魅。
他和七夕的距離只有一步遠,秀金蟬以為七夕要醒了,剛低下頭去看,卻被一只溫熱的手輕輕抓住了尾指。
那像是幼童依戀大人時才會做出的動作。
秀金蟬看著七夕,那讓他最近雕刻玉像時,總會想起的臉。
七夕微微側臉,將自己的臉頰也貼在了秀金蟬的手背上。
秀金蟬緩緩收緊手指,但最后他坐在了七夕身邊,單腿屈起,一手放在膝上,任由這只見過幾面的人抓著他的手指一整夜。
“你的頭發我雖然已經擦干了,但你還是要小心會不會發燒。急救箱里有一些應急藥,感覺起燒的時候告訴我。”
秀金蟬輕聲說著,可剛才那樣長的話,七夕都好像沒聽見,她的視線一直盯著秀金蟬脖子以下,腰以上的位置。
秀金蟬看著七夕有些干燥的嘴唇,將急救箱里的水取出來遞給她。
“這里離城市應該不算太遠,他們搜救過來也用不了幾天。急救箱里有小鋁碗,我待會會煮海水,把蓋子上的蒸餾水收集起來,飲用水方面不必擔心。”
七夕接過水,小心地喝了一口,點了點頭,只是視線依然沒有從秀金蟬身上移開。
“你在看什么”秀金蟬有些疑心七夕是不是在海里撞到了什么,依然不大清醒。
隨后那不大清醒的美人紅唇微張,視線盯著秀金蟬的上身說道。
“您可真是有容乃大呀。”
秀金蟬“”
秀金蟬穿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