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這世上最柔軟的事物發出的聲音。
電視上的慢鏡頭畫面里,大多會拍攝一朵花從花苞到綻放的過程。
那些花朵綻放的聲音很難形容,像是心臟收縮后翻騰的急跳,又像是雪花落在耳中的輕響,剛要聽到什么,就瞬間融化了。
嗶啵,嗶啵。
雪白的花瓣自緊縮的花苞中如雪散開,卷曲伸展,花瓣重重疊疊就像永遠也看不盡的白色輕紗,微風吹著它,它在風中招搖,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觸碰著人的指尖。
這花,生長在哪里呀。
七夕抬手捂著胸口,她想,是在這里。
在把左臨處理完畢時,七夕站起身,正要叫應泉。
只是她抬頭的剎那,視線一下拔高,竟是被人抱了起來。
黑發的青年笑容燦爛地抱起七夕,七夕的長發落在他的肩頭,他透過白日的陽光抬頭看著七夕,那雙漂亮的眼睛幾乎要在日光下融化。
“七夕。”應泉呼喊著七夕的名字。
“嗯。”七夕雙手摟著應泉的脖子,輕輕靠在他身上。
“七夕。”應泉再次重復著,這一次似乎還有不同的意味。
“嗯。”七夕將臉埋在應泉的脖頸間,微熱的呼吸落在對方玉白的皮膚上。
應泉微微張口,像是還想再喊一聲“七夕”。
久別重逢,像是連名字的意義都與過去不再相同。
第一聲是重逢的喜悅,第二聲是確認,第三聲的思念則落在了自己的咽喉里。
“來到這里是不是吃苦了”應泉抬手輕輕拍撫著七夕的后背。
“沒有,大家都很照顧我,之前還有前輩帶路,對手都是諧星,所以還好。”
七夕拍著應泉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但應泉看了一眼七夕的腳,讓她下來的時候踩著自己的鞋面。
七夕卻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她繞著應泉轉了一圈,像是想要看看有什么地方和過去不同。
“看來沒有多長一根手指。”
七夕笑起來,卻見應泉嘴角微彎,眼里滿是縱容,這個表情有些像段知行。
“多長一根手指會比較有趣吧大小姐。”
應泉這話一出,七夕徒然驚了一下,應泉話一出口,才像是反應過來,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掩在唇上。
“看來重合之后,記憶和性格的混亂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七夕松了一口氣“能好就行別突然失憶就好”
“你誰也不留戀嗎那三個人都是我,我還記得,”應泉微微抬頭,像是在認真回憶,“你經常看楚刀明的臉看到發呆,也好像非常喜歡秀金蟬的胸”
七夕立刻抬手捂住了應泉的嘴,一臉正義“哎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然都是你,我看一下摸一下,也算是順了你的意了。”
應泉笑彎了眉眼,隨后他彎下腰,在七夕耳邊說了一句話,讓七夕瞬間面紅耳赤起來。
“你你你,你這個人,當上黑暗穿書局的局長之后變壞了啊不可以色色”
只是七夕話音剛落,這座荒廢小島突然震動了一下。
那震動聲自七夕和應泉身后那巨大的空洞里傳來。
應泉微斂笑意,一把握住七夕的手,再示意壞崽崽過來。
“我的道具只能暫時困住那位安全科科長一會,現在他應該已經兌換道具爬上來了。”
島嶼的土壤化為灰燼,這通道會連到哪里
是島下的海。
“七夕,待會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一道黑色的光幕打在應泉身上,這光幕將七夕和壞崽崽,還有胖山雀都籠罩在了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