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拉住音無弦樂喝酒,到現在,才五分鐘,音無弦樂最多喝了兩口。
啤酒
醉了
出于臥底搜查官的職業素養,立原道造不動聲色的套話“軍警的那個秘密部隊獵犬怎么可能,遇到他們,你怎么還能活著回來”
音無弦樂思考了兩秒“犯罪未遂吧,我被抓了個放置竊聽器,交保釋金就沒事了,可能獵犬嫌棄我罪太小,懶得管吧。”
“那你為什么會受傷”
“倒霉。”音無弦樂蔫了點“那個白發的盲人軍警,當時好像心情不太好,我撞槍口了,他就拿我發泄。”
立原道造點點頭,果然是條野采菊,只有他有玩弄犯人的壞毛病,真情實意的罵了兩句獵犬。
然后,立原道造看音無弦樂不設防的樣子,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拿起酒灌了口“你和大姐頭他們在做什么工作,神神秘秘的。”
“監視一個”音無弦樂的話戛然而止,他好像清醒了些,然后在立原道造驚恐的目光下,繼續說下去,他像個喝多了耍無賴的人一樣,拖長了語氣,沒什么攻擊性“說來,一直都是你問我,一人一個問題才公平吧。”
音無弦樂手放在腿邊,身子微微前傾,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你是為什么要加入港口黑手黨啊。”
立原道造挑起眉,有些好笑“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記得,立原大人嘛。”音無弦樂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你叫我陪你喝酒,我陪了,那總不能光薅我的話吧。”
喝個酒,連階級都喝沒了,這也太容易得罪人了吧。
立原道造憂心的看了眼被音無弦樂握在手里的易拉罐,想隨便編個“因為覺得黑手黨很帥就加入了”之類的理由,話到嘴邊,看音無弦樂醉的不省人事的樣子,他說。
“我有個很優秀的兄長,自小我就被拿來和他比較,于是我就什么都和他反著來,故意做的很壞,打架斗毆什么都干,但還是抵消不了我心里的苦悶,于是我就打算干一票大的。”
立原道造晃了晃已經空掉的易拉罐,倒不出一點酒來,于是扔到地上,和喝空了的其他罐子一樣,又開了罐新的“我找了個臭名昭著的組織的金庫,想撬開,結果被抓住了,他們對我說命可以給你留下,但你要好好干活,好在工作還算開心,認識的伙伴也不錯。”
“是命令成就了我。”
說完,空氣安靜了幾秒,立原道造反應過來,莫名覺得煩躁,他抓了抓頭發,在心里詫異自己怎么會說出這些話來,一腳踢開空掉的易拉罐,看音無弦樂半閉著眼,似乎沒認真聽,松了口氣,他上前把人晃醒,看音無弦樂睜開眼,被那抹濕漉漉的灰嚇了一跳“大老爺們,哭什么”
說完,立原道造才反應過來那是醉酒后生理性的水霧,有些別扭“我說完了,該你說了吧,你干的什么工作”
音無弦樂反映了兩秒,才遲鈍的張開嘴,不是說話,而是拿攥了很久的易拉罐往嘴里灌酒,結果手抬高了,酒液在重力的作用下,順著臉頰唇角,流了不少到襯衫上。
音無弦樂被嗆到了,手一哆嗦,易拉罐落地,他扶著邊上,一手捂著嘴咳嗽,咳嗽了好一會,再抬起頭,眼角都是紅潤潤的,看上去好不狼狽。
音無弦樂呆滯了幾秒,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微燙的臉頰,拎起被冰冷酒液,被武器庫外吹來風吹得涼颼颼的襯衣,回了神“您說什么。”
立原道造在心里罵了句,面上鄙夷道“不到半罐啤酒,你就喝醉了。”
音無弦樂愣了愣,隨后起身,歉意的鞠了個躬“我酒量不太好,冒犯到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