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行政樓后,秘書去了停車場,打算去檔案館調取斗南次官需要的東西。
他邊走著,邊佝僂著后背,給過往的人打招呼,一副被生活壓垮了的社畜的模樣。
終于,到了停車場。
秘書摘下眼鏡,漏出一雙金色的狹長眼睛,有一道豎著的疤痕,在眼睛上,徒增幾分兇狠,雖說衣服沒換,但現在,絕不會有人把他和剛才的社畜聯系在一起。
秘書剛要拿手機,從角落,發出了聲音,他趕緊把眼鏡戴上,看向發生的地方。
“是誰”
這里應該沒人了才對。
一陣黑煙升起,幾秒過后,有一個人憑空出現。
這是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腦袋的形狀有些奇怪,鼓鼓囊囊的,像在腦后扣了半個西瓜,他穿著一件有兜帽的衣服,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身上有不祥的黑色霧氣冒出來。
“異能者”秘書如臨大敵,想要拿槍,手卻因為恐懼而不斷顫抖,怎么都拿不出武器,還被男人身上的黑霧纏住了身體,動彈不得。
秘書感受著身上冰涼黏膩,宛如有實體一樣的黑霧,僵硬的一動不敢動,他嘗試詢問“你想干什么”
“恨嗎”
男人張開嘴,低沉的聲音帶著令人信服的縹緲“人面獸心、道貌盎然的上司,眼高手低、攀附權貴的同事,很痛苦吧”
秘書好像被蠱惑了一般,神色變得扭曲“恨,這不自由的生活我過夠了您能幫我改變,讓我獲得真正的,像飛鳥一樣的自由嗎”
男人很滿意他的上道“當然,我可以幫你殺了上司,前提是,你要配合我。”
“成交。”秘書臉上沾染上一絲狂熱“要怎么配合您呢,我能幫上什么忙”
男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出于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以及這被掌握了致命處的孱弱秘書,還是開口了“很簡單,我需要你的身體。”
他話音一落,遏制住秘書的黑霧發生了異動,衍生出無數像小樹根一樣的觸手出來,就要往秘書身上扎。
嘭
鮮血淋漓,如蜿蜒的小河,從軀體,流到地面。
重物倒地的聲音,在這個停車場響起。
秘書抹了把濺到臉上臟污的血,在男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露出一個有些猙獰的笑來,他輕而易舉掙脫了黑霧的鉗制“原來像您這樣不自由的怪物,血液也是溫熱的。”
秘書摘下被血液模糊了的眼鏡,狹長的金瞳似乎也有血液在其中流動“那么,在此提問,我為什么要假扮一個被嚇到手足無措的廢物呢”
“答案是”他將雙手張開,像馬戲團里的小丑謝幕那樣“我的摯友讓我裝扮一名備受欺辱的社畜秘書,以此來考驗我追求自由的真摯的心。”
男人想跑,卻又被補了一槍,從腹部流出黑紅的臟器碎片。
“真是幸運啊。”秘書摘下頭上的假發,漏出白色的,編的整齊的辮子來,他看著男人腹部逐漸愈合的傷口“如果把您交給我親愛的摯友,他或許就會同意我想殺死他的提案了。”
果戈里毫不憐惜的,又開了兩槍在男人的腿上,稍微有些苦惱“按照您的恢復速度,等到費佳那,恐怕會浪費不少子彈。”
隨后,他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有些驚慌了道了個歉,鞠了一躬,手中還拿著槍“這么說太過分了,總之,感謝您的慷慨。”
“一個周之內的只有這些嗎”宇笙羽枳放下卷宗。
在他面前的桌上,已經摞了厚厚一層,全是近一個周的死亡人員和謀殺案。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記錄在案的只有這些。”
橫濱的無名尸體太多了。
鐳缽街幾乎天天在死人,想從死的人中排查異常,無異于海底撈針。
“新的怪談殺人出現了。”坂口安吾推開門,視線落在織田作之助身上,停留了一瞬,馬上移開“不過沒死人,受害者是政府人員。”
“觸發條件是”
希望不是暗網怪談那樣,本體躲著,找到的都是些傀儡。
“不清楚。”坂口安吾搖搖頭“受害者受了驚嚇,在醫院療養。”
“帶我去。”宇笙羽枳站起身,捋順了大袖。
受了驚嚇怕什么,他可是精神系異能。
在虛構法則籠罩的領域里,世界于他沒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