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對于宋瑾,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沒有什么厭惡的感情,只是單純地想,現在兩個人之間不過是名存實亡的關系,如兩個陌生人一樣,宋瑾即便負她,但也沒有到能夠讓兩人反目成仇的意義。
畢竟兩家人之間的交情,也不是他們小孩子之間的情感糾紛就能夠斷開的。
所以不管宋瑾如何去做,余笙依然不會原諒,因為他根本沒有做錯什么,做錯的只有時間與自己之前不成熟的認知,余笙沒有辦法去原諒一個什么錯都沒有的人。
彼此的分離,意念相斷,才是兩個人最好的選擇。
她看著先前被自己如護身符一樣珍貴的東西,戴在自己的脖頸上不知有多少年,可顏色遠比新的還要閃亮,如今它現在滿是傷痕,那個高傲的天鵝也被分成兩半,哪怕被人細心而小心地用膠補,還是能很明顯得看到這些傷痕。
余笙一步一步向后邊退去,后面是山泉涌下形成的一條河流,河流寬闊幽深,湍急的水自上而下,推促著前面舊水的涌動,奔赴新的未來。
宋瑾的眼神中露出驚慌,余笙輕笑一聲,這種神情在他身上很是少見,如今不過是為了一條廉價的項鏈。
光那天在拍賣會上怒斥三千萬,給溫阮小姐拍賣下那條名為永夜的黃寶石項鏈,就能夠買這條廉價的銀制鑲鉆項鏈幾千條。
他還是在那里跪著,石塊很鋒利,已經割破他的褲子,刺進他的血肉里,右手緊握,青筋暴起,他還是在忍著,看著余笙一點一點,拿著這條項鏈朝河邊走過去。
“它算不得漂亮,宋瑾。”走到河邊之后,余笙對著不多照進來的陽光,對這條項鏈仔細打探著,戴它這么多年以來,自己已經有了一點感情,但現在已經消失殆盡。
它破破爛爛,如今可以說毫無色彩,如果把它放進余笙是衣帽間里面的首飾室里,它會是最丑而最廉價的那一條,定然會得到兩個哥哥的嘲笑,轉手再花大手筆為她買下更為高貴的首飾珠寶。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把它當作我們之間唯一的信物。”
手松了幾分,長長的鏈子落下,只有那個破碎的天鵝依然高昂著頭,她覺得這條項鏈已經冰涼,沒有任何的溫度。
“笙笙,把它留下。”他終是開口,苦苦哀求,聲音沙啞而卑微,低沉的嗓音隨著抬眸一瞬,深沉地說
“它對我很重要。”
余笙笑了笑,晃了晃手鏈,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掩去了先前的甜美乖巧,露出自己原始的野性,抿唇而笑,眼中帶著玩味,如同一只漂亮帶有花紋的毒蛇,美艷卻帶著致命的危險。
“宋瑾,越是你想的東西,我越不想實現。
早早認清我吧,我本人就是這樣,惡毒。”
她完全放手,任憑這條項鏈掉入不知深淺的河里,隨著湍急的水流一起向山腳焦急流走。
她看到宋瑾的眼中,殘存的希望被她一點一點地抹殺破碎,痛苦的神色出現在他的臉上,余笙感到興奮又不解。
這條項鏈,他也已經忘記了由來,為何現在又把它如此的重視,正如當年的余笙。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像是遭受了重創,他的眼睛平靜而深沉,薄唇輕啟
“笙笙,我們之間,再也不復從前”
余笙笑著看著他,神情輕松而歡快,慢慢走到宋瑾的身邊,在他的耳畔輕聲低語
“永不復。”,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