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已經長大了,這里因為之前有宋瑾護著她走過的緣故,荊棘已經被他的身軀撥到一邊,她緩慢地走著,木刺現在溫和許多,雖處于夏初,剛下過蒙蒙細雨,天氣還若春末秋涼,早晨出門前她還披著一款毛絨外套,現在剛好起了作用。
等到走到信號好點的地方,余笙給慕以白發了自己的位置,剛好他已經完成了工作,能夠順道來接自己。
走出這地方的一瞬間,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樹邊的溫阮,她還是穿著那件白色繡花裙,目光沒有剛才那樣溫柔怡人,而是冷冰冰地盯著余笙。
余笙掃了她右臂一眼,白皙如膩玉的手臂沒有任何的痕跡。
“他為什么,偏偏會栽倒你的手上。”那雙美眸滿是狠辣歹毒,如果可以的話,余笙想,溫阮可能現在就能把自己從山間推下去。
“那是因為,”她挑眉向溫阮那邊看去,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緩慢說出自己的話
“我有這個魅力,能夠讓他只衷心我一人。”
余笙搞不清楚現在溫阮和宋瑾到底是什么情況,她也不想在這里面牽扯太多事情,ae的行為越來越大,背后有著hira的支撐,可以說是在美國如魚得水。
他們大肆購買軍事武器,正在逐漸逼迫kaiser在美國留下的力量走向絕境,竟直接對外宣稱,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對準kaiser。
當威加頓說新來頂替自己位置的是一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中國人時,幾乎是下意識地感覺這會與溫阮有關。
但更有可能是自己思緒認知錯誤,溫阮這些年來一直待在英國,而ae的勢力一直努力在美國發展,二者完全沒有相交的可能,更何況單就溫阮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自己動手。
除非她自愿成為ae與kaiser斗爭之間第一個犧牲的棋子。
但這幾率并不是很大,自己在國內的身份,他們到現在仍未知曉。
“穿過這片荊棘叢差不多有一公里的距離,你能到達一個小山溝,里面有一條較為幽深的河流,剛才在那里淹了一個人,還麻煩溫小姐親自去打撈,我就不必花時間命別人了。”
慕以白給自己發來已經到了的短信,她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這里和無關緊要的人牽扯,現下最主要的目標是自己的事業。
溫阮面色蒼白“你對他做了什么”
余笙停頓了一下,奇怪地看向她“我能做什么
宋瑾他從小就學習散打,在這一塊,他和我的水平相當,甚至比我略高一籌,現在世風日下,我為什么要浪費我的力氣,和宋瑾動手”
她輕笑一聲,語氣盡是不屑之意“你心疼歸心疼,不必這么怕我,我答應過他,無論是我的家族還是我自己,都不會對你動手,在你沒有招惹我之前,你能夠保證自身的安全。”
不過令她失望的是,她才剛轉身想要離開,連一步都還沒有踏出去,背后就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
好奇地停下腳步,就看見了宋瑾一生中最狼狽卻還保持著高貴優雅的姿態。
他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走得匆忙,白色襯衫扣子也只扣了上面幾個,貼在他修長而結實的上體,隱約還能看到其中的腹肌。
水珠順著他烏黑的碎發滴落在他誘人的鎖骨上,漆黑的墨瞳一直停留在余笙的身上,眼中竟然多了幾分歉意,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等待著最后的懲罰。
宋瑾依然高貴,身姿如松,站在亂樹之下,如竹柏君子,容顏若玉,似月光溫和,如驕陽明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