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勢,完完全全地改變了,她的指尖縈繞著一點素雅的茉莉花香,他們所有人,無一不帶著恐懼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明明在昨天,她還像是一只被牢籠所囚禁的小獸,等待著被人宰割的命運,惟有拼死反抗,才能夠獲得一線生機。
最后她看了比爾斯一眼,他是自己的敵人嗎?是或不是,不管是溫阮還是他,從未有人能夠真正入得了她的眼。
“宋瑾,要不由你來決定吧,他的生死,我交給你。”
自始至終,她都不想再牽扯到這場渾水之中,余笙知道,這里的一切都不屬于她,她從未在這里得到過什么。
如今她身旁有了hiram,沒有人敢再用邪惡的目光盯著她,也沒有人,再敢傷害自己。
這一路,她暢通無阻,在這一過程里,她碰到了好多故人,他們有很多人,曾與自己并肩戰斗,也有好多人,背叛了她,想要用她的命,來換取那可笑的金錢權力。
走到門外的時候,黃昏已過,她肚子有點餓了,長紗落地,她才發覺這一身衣服實在是難走得很。
她想向旁邊的人借一把剪刀,可身邊人能給自己的,只有一把手槍。
過了沒有一回兒,她感受到有人握著自己的手,她的手一定很涼,因為今晚的夜色,就有一種徹人心扉的寒冷。
“過幾天你就比賽了,等比賽完成之后,我們回家。”
她百無聊賴地走著,長紗實在太不方便了,余笙想踢路邊的小石子,想踩地面上已經干透的落葉,但總是不小心會被絆倒。
“我再也不想來這里了,這里好無聊好無聊,一點都沒有蘇州的水榭好玩,我還想和喬安安一起玩葉子牌呢,不知道為什么,安安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聯系我了。”
天上連顆星星都沒有,紐約繁華的燈光早已經替代了星空,一方在暗一方盛明。
也許微風吹過海棠花的花瓣,將它飄到天際上,有雀鳥相銜。
云端之上的錦雀為生命奏歌,云端之下的人間卻為生活哀嘆。
“我沒有要他的命。”宋瑾開口說:“笙笙,前些天,有一僧人見過我,他說殺孽太重的話,總會影響身邊人。”
“美國也有僧人?”余笙微微驚詫,隨即釋然,每日人流量這么大,什么人都會有,更不必說各個宗教。
宋瑾繼續慢慢說著:“笙笙,我有的時候真的怕,怕我之前犯下的錯誤,會連累到你。”
“可不,宋瑾,你好好想想,你每一次犯錯,不都是針對我的嘛。”
余笙忽然停下腳步,她轉過身,看著他的臉,他已經不是少年的樣子了,多少年的風霜經過,他成熟優雅,眼中的清澈不再,只有著深沉,以及對余笙滿滿的愛意。
不要緊了,是不是當初的他已經不要緊了。
余笙知道,他愛自己,正如自己愛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