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形容朱蒂那一刻的感受。
也很難說朱蒂用了多少的精力才控制住自己發抖的軀殼。
她的靈魂仿佛要被那戲謔的聲音輕而易舉融化,指尖幾乎握不住要從桌上滑下。
朱蒂的臉上露出笑容,一個她清楚絕對是僵硬得不得了的笑容。
“oh,od,你嚇到我了。”朱蒂后怕地撫上自己的胸脯,“你竟然會使用偽音,這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技術。”
她努力要把自己的失態歸咎為被新一男偽女的聲音嚇到,而不是單純地覺得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好在新一似乎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的意思。
他只是說了一句話。
“嗯,這是我少數擅長的東西,”新一這么說道,他彎著眼睛,神色平靜而從容,“而且我和溫亞德很熟。”
所以他會熟悉溫亞德的口吻。
這里他沒有特指自己口中的溫亞德是誰,看樣子像是在指向著那母女二人。
但是這并不重要。
這樣才足夠讓人細思極恐。
而且他這種不著痕跡卻扔出深水炸彈的態度,細思極恐;那雙本來看來沒什么異常的眼睛,此時在朱蒂的眼里卻充滿了壓迫的感覺。
朱蒂險些扛不住壓力,竟是有種掉頭就跑的沖動。
她的手移到桌下,在桌下暗暗攥緊了拳頭,她的心如不斷開關的燈一樣在明暗的交界線閃爍,因為她在這一刻篤定被他們fbi觀察了這么久的新一絕非等閑之輩。
那些往日的調侃,在此時看來仿佛一場新一冷眼旁觀的笑話,他們輸得一敗涂地,卻自鳴得意。
“朱蒂小姐”
新一還在狀似關切地看著她。
朱蒂頓了頓,搖了搖頭“不,我沒事,只是很驚訝”
她把手握成拳頭放到唇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新一君和克麗絲小姐很熟”
新一想了想“也不能說是很熟。”
這個世界應該是貝爾摩德一人分飾莎朗溫亞德和克麗絲溫亞德兩人。
但是在他的世界,他偶爾會扮成克麗絲溫亞德出現。
而且在莎朗溫亞德和克麗絲溫亞德同時出現的場所之中,其中的克麗絲溫亞德絕對是他。
比如說在他世界的屬于莎朗溫亞德的葬禮,就是由他扮演克麗絲溫亞德出席。
所以論起他和克麗絲溫亞德的關系,說一句克麗絲溫亞德就是他也不為過。
但是在這個世界,就另當別論。
克麗絲溫亞德是克麗絲溫亞德,他就是他,二者沒有任何的關系。
真要說起來,真實身份是克麗絲溫亞德的她,還是有些畏懼仿佛全知全能的他的,這樣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更加耐人尋味起來了。
“你可以把我們當做互相認識的人的關系。”新一說道,“當然她現在可能有那么一丁點討厭我,但是沒關系,我會讓她喜歡上我的。”
他的答案總是出乎朱蒂的意料。
討厭喜歡
聽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常人在苦惱自己的交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