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克對面那位皮膚黝黑,劍眉高鼻,八字胡的男子發話了“想必這位就是令千金寶扇小姐吧,薛丞相真是好福氣,我兒沒能娶到薛小姐真是太可惜了”說罷有意識地收縮臉部肌肉、咧開嘴、抬高嘴角,露出一個似真似假的微笑。
薛克同樣應酬似的哈哈一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哪里哪里,是我女兒沒有福分。可惜我只有一個女兒,否則說什么都要和你結成親家啊。”隨后又對疏桐說“這是你張闿伯伯,快問好。”
疏桐行禮問安,又拉著白攸之道“這是白攸之。”
白攸之拱手作揖,向薛克、張闿問好。
四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聶公公不知何時已到場,自春江庭的帷幕后走出,揚長了聲音向眾人道“皇上、皇后駕到”
眾人立刻放下手中的事項,按品級高低、文武官職自動分成了左右兩排,立在兩側。
皇上剛到不惑之年,中等身材,四方臉龐,穿著金色禮服,上繡蟠龍,精神體態很好,頗有天子威儀。他身側立著皇后,皇后年長皇帝四歲,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不再緊致的皮膚有些下垂,但此次宴會精心施就了胭脂,因而遠遠望去也很有氣色。
皇上只道“眾愛卿落座吧。”又對近旁一年輕貴妃道“宸妃,快上來與朕同坐。”
年輕的宸妃身著水藍色廣袖群,四肢纖瘦,腹部隆起,她喜形于色,謝過陛下恩典,款款走上龍椅,在一旁坐了下來。
皇后臉色有些不好,但顧全大局地隱忍著,依舊強撐著笑臉同眾臣說笑。
“攸之,你身旁那位姑娘,是否就是薛克
家的小女薛寶扇啊”攸之恭恭敬敬地站立著回答,疏桐也慌忙一同起身,給陛下行禮“回陛下,小女正是薛寶扇。”
“當年你娘親徐娘也是朕賜的婚,你和你娘親年輕之時有幾分相似。”皇帝夾了一只蟹腿到宸妃碗中,一面繼續道“聽聞大婚那日都察院御史離奇死在了現場,案件可有結果”
“回陛下,已經有些眉目了,相信不日便能水落石出。”
“好,那賊子如此猖狂,朕便等你的水落石出了。”白攸之是御查院里有名的“神算子”,經由他手中不知多少疑難雜案,故而皇帝對他很是重用,年紀輕輕便擔任院首之職。
“皇上,”宸妃嗔怪道,“今日不是慶賀臣妾身孕的嗎說這些多不吉利”
“是,是。”皇帝拍了拍宸妃嬌嫩的手背,順從地說道。
聶公公見此情此景,知道是時候推進下一個環節了,便喊道“奏樂,上歌舞”
一排舞女著水袖舞裙,婷婷裊裊地邁著小碎步上了春江庭中心的圓心舞臺。古箏音色清脆,琵琶點綴和諧,舞女們扭動著身子,邁著整齊的舞步,獻著舞曲。
歌舞間隙,白攸之湊近疏桐對她說“看到那個羽扇綸巾的男子了嗎”
“看到了,”疏桐打量著那人,“看著很儒雅。”
“那便是劉知州。”白攸之道。
“就是那個去過吳道金器店,也在婚宴當日搭乘過陳府馬車的那位劉知州”
“正是。”說話間,劉知州左右顧盼,然后起身離席。
“欸,你看,他要去做什么”疏桐扯扯白攸之的袖子,說道。
“你在這呆著,我跟去看看。”白攸之環顧四周,視線掃過每個人的面部,對疏
桐說道。
約莫一刻鐘后,白攸之回來了,疏桐急不可耐地正準備追問他發生了什么,遠處傳來呼救聲
“救命救命啊”一宮女失態地邊跑邊穿過長廊,大聲疾呼,“夢如公主落水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