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相府千金后她被迫追兇015醉里看燈訴往事新婦回門多感慨
水有些涼了,渾身酥軟的疏桐站起身來,以浴巾擦拭身子,提起內襯外裙層層穿上。她一邊用木梳由上至下地打理著及腰的長發,坐在床上陷入了回憶。
氤氳的水汽、朦朧的視線、慌亂的眼神
吱呀一聲,門開了,白攸之輕咳一聲入門,手里提著幾瓶酒。
“喝嗎”白攸之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問道。
“這是什么”
“桂花釀。”白攸之打開布蓋,一股沁鼻的香氣鉆入二人鼻中。
“好香。”疏桐不由得感慨道。
“試試”他走近疏桐,遞過開好的酒瓶,在她身旁坐下。
疏桐接過,湊近嗅了嗅,一股粘稠綿甜的香氣灌滿鼻腔,沁入肺腑。
她送到嘴邊抿了一口“嗯,味道真好。”
“是。”白攸之啟開另一瓶,也呷了一口。
“你自小便是相府里的丫鬟嗎”白攸之沒有看她,盯著桌上跳躍的燭光問道。
“是啊,我也記不得是何時入的府,打我記事起就在府里干活了。”疏桐低著頭,一手攪著腰間的玉墜配飾,一面說道,“不過聽府里嬤嬤說,十幾年前西北大旱,我爹娘帶著我逃難至京都,實在沒有吃的了,便求老爺收留我。老爺看我可憐,便留我在府中當了丫鬟,至此以后我爹娘便不知去向了。我不知自己生辰為何,家在何方,只有這名字,疏桐,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唯一東西。”疏桐苦笑。
“疏桐”白攸之低聲重復道,“很好聽。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你爹娘的下落。”
“謝謝你。”疏桐眼眶紅紅的,繼續
道“薛老爺對我很好,我從小跟在寶扇身旁伺候她,她沒有一點兒大小姐的架子,自小和我嬉戲打鬧親如姐妹。到了寶扇破蒙的年紀,相府請了夫子,我就當寶扇的書童。”
“疏桐書童,哈哈。”白攸之灌了一口酒,忍不住笑道。
有些沉悶的氣氛被這么一侃,活躍了幾分。
“是剛開始寶扇喚疏桐,研墨、疏桐,更紙,夫子都感到很好奇,問寶扇你家書童沒有自己的名字嗎,哈哈”疏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以前我過得也挺自在的,每天和花消上街采買,到府里打掃清潔,得空了還能去街上聽說書,小攤上看各種奇文怪談的雜志,倒也樂得逍遙。”疏桐嘿嘿一笑。
“不說這個了,”疏桐深吸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說說你哥吧,只知道你有個大哥,卻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呢,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我哥啊,我同我哥自小在京都郊外的道佛寺隨一方大師習武,束發之年,大哥從軍,彼時正逢北疆動亂,荻國入侵,我哥在沙場上驍勇善戰,以一敵十,自一普通士兵至百夫長、衛千總一路到鎮北將軍,不過用了須臾四年。”
“好厲害。”疏桐不由自主感慨道,“但一定也很辛苦吧。”
“是,但我哥總說,現在的殺伐是為了日后的和平,為了胤朝江山,為了萬千黎明百姓,總要有人去做這些事情。”白攸之道,“每年或每過幾年我哥回回京述職,有機會的話帶你見見他。”
疏桐聽了,心下不由得暖暖的,他的意思是會和我有很多年嗎。“嗯。”
不知不覺間,幾瓶溫酒已下肚,留下床沿倒了一地的空瓶子,疏桐和白攸之歪斜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b
第二天,日上三竿。
疏桐睜眼的時候,陽光早已斜斜地照進了窗扉。
糟糕,今日還要回相府的,怎么睡得這樣遲
她連忙喚醒白攸之,起身洗漱梳妝。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客堂時,陳淑芬正在修剪一株開得正盛的胎菊,安安被放在身側的搖椅旁,樂不可支地吃著小手手。
“醒了呀,不多睡會兒嗎”陳淑芬回頭,看了眼兒子和兒媳。
“已經很遲了,”疏桐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兒個還要回相府呢。”
“車馬已經給你們備好了,你們收拾好了便可啟程。”她放下手中的剪子,抱起安安,溫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