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得那么突然。
她趕忙觀察寶扇和天星,幸好他們正專心于吃粥,沒看到這一幕。
“是是啊。”疏桐心不在焉地附和著。
“你在緊張”白攸之分明臉上發燙,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著。
“我不小心碰到的。”疏桐慌亂地解釋道。
白攸之向前邁了一步,疏桐更加慌亂,邁腿再要向前,膝蓋卻狠狠磕到了桌角。
痛疏桐欲哭無淚,在心里慘叫著。
“怎么了”寶扇抬眼望去,關心詢問。
“沒事,就是我不小心磕到桌角了。”疏桐咬著聲氣說道。
白攸之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向后一拉,疏桐重心不穩跌進他的懷中,隨即站直。
“我看看。”他低頭要去看疏桐的膝蓋。
“真沒事兒。”疏桐道,逃跑似的閃身向寶扇走去,岔開話題道“聽薛老爺說胎兒的位置不是很正,可有請大夫來推拿過”
“請了的,”許天星回道,“還配了幾副藥,每日按時服用,希望再過幾個月分娩時能將位置調回來。”他嘆了口氣,眼中盡是擔憂。
“那就好,你們也不必過于擔心,慢慢調理。”疏桐安慰道。
“許公子是在準備策論嗎”白攸之在桌案上來回踱步,看見紙簍里疊著厚厚一疊練習,問
道。
“是的,前段時間中了三年一度的鄉武,有幸拿了個舉人的稱號,準備明年春天參加會試,希望能夠中榜,一來寶扇爹娘能放心將寶扇交給我照顧,二來我也能有個養家糊口的差事。”許天星笑著道。
“許公子寫得很好。”白攸之稱贊。
“不敢當,都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不必謙虛,這篇商民論里提到的舉措確實能夠很大程度改善現在農本商末的局面,將來你一定會是個好官的。”白攸之又將那紙反復翻看了幾次,誠懇道。
“好了,天色已經不早,我們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改日我再來看你們。”疏桐站起身,看了看窗外暗下來的日光,準備離開。
“好,改日你一定要來呀,這些日子可把我悶壞了,我可等著你再來和我聊聊天呢。”寶扇笑道。
“是啊,你一來,她的氣色都變好了許多呢。”許天星摸了摸寶扇的頭,咧嘴說道。
疏桐、攸之二人步行回家。
路上,白攸之問道“薛小姐和許公子二人姻緣的前世今生為何”
“你還別說,真是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呢。”疏桐不由得感慨道,邊走邊緩緩道出了故事。
那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街上張燈結彩地掛滿了琳瑯滿目的燈籠,每隔幾刻鐘岸邊便會傳來熱鬧的煙火聲,男女老少提著燈籠,戴著面具行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樹上、墻上掛滿了燈謎,那景象好不熱鬧,火樹銀花,光彩炫目,真真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啊。
素日里薛老爺不愿讓寶扇拋頭露面,故寶扇很少外出,可那日街上實在熱鬧,寶扇好求歹求,老爺終于同意小姐
出來逛逛熱鬧。
寶扇戴著鑲金的半個面具,提著自己糊制的小云彩燈,美滋滋地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