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相府千金后她被迫追兇018無情最是帝王家生死相隔兩茫茫
夜,靜謐深沉。
皇上與眾官員聚在尚書房,驃騎大將軍道玄年向前邁步,首先發言道“皇上,我們胤國與荻國兩國自建國以來爭紛不斷,幾百年來雖無大戰,摩擦卻時有發生,恐怕終有一日要一決高低,與其這樣不如我們趁此機會主動出擊,掌握主動權,將荻國打出西北沃嶺,這一帶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擁有了沃嶺,我們在西北便有了更大的優勢。”
張闿聞罷,搖搖頭反對道“打仗本就是件勞民傷財的事情,這幾年來國庫虧空,軍餉吃緊,怎么還興得起打仗況且荻國人常年居處塞北,崇尚摔跤賽馬,個個膘肥體壯,以一抵十,我們同他們打仗,豈有不吃虧的道理”
“張丞相,你這是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啊”道玄年一介粗人,向來有話直說,言語粗鄙,不懂什么繁文縟節,他說話只憑真性情,還有一腔孤勇。
“皇上,除了戰爭,我們還有很多種方法,密令西域都護府派遣使者前往議和不失為一上策啊。”張闿繼續道。
皇帝站在高階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喋喋不休論戰著的百官,陷入了恍惚之中。
他最寵愛的女人,一個時辰前剛被發現溺斃護城河,生前受盡屈辱,嘗盡百苦,他想替她伸冤,想找出那兇手,為自己的愛妃報仇。
可他做不到。
呵,他是天子啊,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天輔有德,海宇咸寧,圣躬萬福。他所到之處,是萬人朝拜,世人稱他是龍馭上賓,真龍天子,他看似握盡天下大權,卻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子。
登基以來,他也立志成為一代賢君,夙興夜寐不敢怠慢,可那些
冥頑老臣只知勸他讀四書、好五經,后宮里千篇一律的嬪妃們只知一味順從他,只有宸妃,在他面前喜形于色,是如此的真實。
而他想要守護的最后一抹亮光,如今竟如黑暗中微弱的燭光,倏忽滅了。
世界只剩無邊黑暗。
心痛難耐,他只隱隱約約聽見,驃騎大將軍講著“戰、主動出擊”,又聽見左丞張闿念著“和,以和為貴”,戰與不戰,都讓他們說盡了,留下千古罵名的唯有我這一皇帝罷了。
戰,不能再窩囊下去了,一戰奪回沃嶺,恢復父皇統治時期的絕代巔峰,胤澈琛在心里盤算著。
“薛丞相,你怎么看”他將手背到身后,目光投向薛克。
薛克像是早已看透皇上的目光,從容道“臣以為,要戰。”
“哦此話怎講”皇上眉頭一挑,嘴角似笑非笑地上揚。
“一來,剛才驃騎大將軍所言不假,沃嶺乃兵家之地,數年前乃我朝管轄,只荻國無賴,加以強占,二來,荻國與我朝關系緊張,只有此戰勝利,他們才會心服口服地臣服于我朝,否則他們時常偷襲騷擾我朝西北境內百姓,百姓不堪其擾,西北一帶也損失慘重,三來,正值入冬,草場荒漠,荻國人不似我朝以農耕為主業,國庫里有存量,糧草不夠馬匹受餓,此時攻打最為容易。”薛克從容不迫地說著。
還有一條薛克沒有說,那孤軍深入荻國境內的,是他那威名赫赫、年少又名的長子,白攸寧。
“丞相說得好,速令大行令,舉西北大軍攻荻國,營救鎮北大將軍。”皇帝一拍龍椅,聲勢浩浩地說。
張闿意味深長地撇了一眼薛克,臉色并不十分好看。
百官無再敢言,拱手作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