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相府千金后她被迫追兇023金簪訴說金蘭情真相終于出水面
一股無名的恐懼攫住了婉美人的心,那冷氣自腳底升起,直躥到天靈蓋,她瞥了一眼白攸之,仰頭大笑道“哈哈哈哈太荒唐了,白大人怎么會有如此繆想,當然是我。”
“我們在檢查宸妃娘娘的傷口時候發現,雖然傷口屬同一利器所傷,但宸妃娘娘臉部的傷口更深,可以看出兇手行兇時非常用力,而且凌亂,說明當時兇手情緒失控,在一種憤怒、張狂的邊緣徘徊。但是身上的傷口便淺了許多,先前我們以為是兇手行兇至此更加克制,冷靜了下來,因此呈現出了另外一種狀態,可現在看來”白攸之篤定地說道“我很確定,你們各自隱瞞了一部分真相。”
“你是說,很有可能是一個人情緒失控傷了宸妃,另一個人為了幫她隱瞞罪行,模仿她行兇”疏桐順著白攸之的思路理了下來,很明顯,她口中的“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指向性十分清晰。
“婉妹妹,事已至此,不用替我隱瞞了。”梅妃朱唇輕啟道。
說完這句話,她似乎輕松了許多,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位姑娘說得對,宸妃出言不遜傷我自尊,我忍耐不住以金簪傷了她。”
“說出來還真是輕松多了。”梅妃沖婉美人笑道,隨后吩咐素梅“素梅,去妝奩內把我那支蝴蝶金簪拿出來給白大人瞧瞧。”
素梅站著不動,眼中噙著淚,梅妃娘娘再三催促,她才極不情愿地從奩子里取出那金簪。
只見那金簪和婉美人手上那支極為相似,只點綴蝴蝶的幾株小寶石顏色不同,婉美人的為翠碧色,梅妃的為水藍色,金簪在光線下閃著靈動的光,似是剛剛清洗過的,沒有一絲雜質。
“這是一對姊妹簪。”梅妃對白攸之說道,“婉美人進宮那年呵,說起來竟也是五年前那么遙遠了,我們相談甚歡,無話不說,很快成了好姐妹,我托人從宮外珍寶閣買來的這對簪子,作為我們義結金蘭的信物。”
五年前五年前的婉美人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初入宮中的她因父親沒權沒勢,吃穿用度只能用其他姑娘們挑剩的。
五年前的梅妃,芳華猶存,手里抱著還在牙牙學語的夢玲公主,在后宮中清麗脫俗,宮女太監們望而稱羨。
五年前那個雪虐風饕的下午,婉美人唯一一雙繡鞋被同寢之人以冷水打濕,領頭嬤嬤要眾人集合,學習禮儀,無奈之下婉美人只得忍著刀割般的寒冷,將腳伸入那冰靴之中。
一行一臥,她只感到雙腳漸漸失去知覺。
彼時的梅妃娘娘抱著那只幼小的小白貓閑逛而過,心思細膩地她一眼便看穿了婉美人的難處,悄悄吩咐人送了一雙新鞋給她。
不僅如此,梅妃娘娘還吩咐嬤嬤照看好婉美人,至那時起,果然沒人再欺負婉美人。
婉美人挑燈夜繡,連日趕了一精細的荷包,送給梅妃。
一來二往,兩人漸漸熟絡起來。
猶記得那個夜晚,婉美人提燈至梅院,二人在寢臥中升起一方篝火,二人圍火而坐,將纖纖玉手伸到跳動的火苗前烤火。
“姐姐,你教我讀詩可好”婉美人笑著說。
“妹妹喜歡什么詩”梅妃歪著頭問道。
“前些日子聽夢玲公主念著什么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覺得甚是波瀾壯闊,讓我想起了我的家,不知阿爹現在還好嗎不知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好妹妹,你我皆是入
宮之人,有太多的無奈,你該學會釋懷,別傷心了。我教你學詩,潛心讀詩,你便會忘記這些不快樂了。”梅妃拍了拍婉美人的肩膀,柔聲呵護道,“要想學作詩,先得會平仄,繼而會押韻。不管是平起仄收,還是仄起平收、仄起收、平起收,你需記住這規律平平仄仄平平仄”梅妃一邊說,一邊從爐火旁起身,到書架出抽出一本平水韻,要她細細記著。
那一夜,兩人徹夜未眠,興奮地談論了整晚
而后,婉美人時常拿著自己的詩作,向梅妃請教,梅妃自是不吝賜教,冷清的梅院也驟然增添了許多歡笑。
思緒翩躚,回憶總是苦的,牽掛卻總是甜的。
穿過往事,梅妃像是浮生大夢了一場,婉美人的話卻將她再次扯進現實中。
“姐姐,你不必說這些的,兩個人受罪不如一個人受罪。”婉美人心痛地說。
“但我又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承擔事情皆因我而起。”梅妃搖搖頭道。
疏桐看著梅妃,又看著婉美人,心中酸澀不已。
“真相現已大白,梅妃娘娘,婉美人,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嗎”白攸之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有了。”梅妃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