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真的手漸漸滑落,情急之下,淑真以拇指和食指在那嬰孩的大腿根處狠狠掐了幾下,血絲滲透她的指甲蓋,嬰兒因為疼痛發出了本能的啼哭。
孩子,孩子,不要怪娘,娘也是為了日后能找到你淑真掐在孩子身上,痛在自己心間。
最后一撇,孩子被那巫師抱離。
“連翹連翹”她尖著嗓子喊道,方才經歷過一場生死,又經歷了這番喪女之痛,淑真只感到一股腥血自胸口處翻騰著向上涌,她咳出了鮮紅的血,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而連翹亦是又踢又打,卻被幾個人死死按住了。
其中一臉上長著黃瘤的大漢身上泛著汗酸味,他見那連翹姑娘生得如花似玉,加上他一個窮酸的老光棍多年來未曾觸碰過女子,一時間竟獸性大發,趁亂將連翹侵犯了。
混亂之中,無人注意一個姑娘的喊叫聲
待荻王懷著勝利者的姿態,手里提著那狼王
的尸體自馬場凱旋而歸時,等待他的卻是噩耗。
“淑真,你怎么了屋內怎么這樣亂”荻王放下那仍帶血的刀,湊近床上的淑真關切問道。
“他們”淑真從那昏迷中醒來,又氣又恨,虛弱不已地道“他們搶走了我的孩子,傷了我的連翹”
連翹的衣衫已被扯破,她用那殘破僅存的外套,死死護在胸前,嘴里不知嘟囔著什么。
荻王怒不可遏,沖出王帳,迎面看見不遠處坐著的巫師。他面色坦然,雙目緊閉,一縷白發在風中飄揚,似乎已經看見了他的結局。
荻王將鋒利的刀刃抵住那巫師粗壯的脖頸,問道“烏伊瓦拉孩子在哪悟低斯瓦肯誰傷了連翹姑娘”
那巫師本就盲了的雙目原應是青白色,此刻卻因為激動眼眶充血,他呼吸沉重,堅決地道“肯納蒂斯,悟么嘛卡其卡其為了荻國的未來,我是絕不會說出孩子的下落”
說罷那巫師竟主動貼近荻王的刀刃,自下而上用力一劃,血流如注,他蹬了蹬雙腿,很快便斷了氣,是以死謝罪,也是以死保守秘密。
巫師一死,無人知曉究竟是誰帶走了孩子。荻王問遍了草場上所有的牧民,可狼王一死,便會轉世托生在荻國第一個出世的孩子身上這一傳言卻令所有牧民深信不疑,他們是如此的沆瀣一氣,如此的堅定不移,所有人咬定不曾去過那王帳,更沒有人愿意承認帶走了孩子。
即使是尊貴無上的王,此刻也竟是如此束手無策。
沒了孩子的淑真像是沒了盼頭的木頭人,一日日油盡燈枯起來,她如行尸走肉般生活了幾年,不言語不與人交談,只是終日長久坐著,陷入呆滯。
遠嫁荻國,此為一傷。本以
為能在荻國重新開始,安身立命,奪女之恨,此為二傷,荻國也并沒有接納她這個遙遠的異鄉人,帶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孩子
日漸虛弱的她終于在一個漫漫長夜永遠闔上了雙眼,臨終前,她告訴身邊的護衛“我在那孩子的大腿間掐了兩道痕,請你務必尋到我的孩子,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像我一樣,咳咳讓她做個開心快樂的平凡人”
至于那連翹,瘋瘋傻傻的她早就不知所蹤。淑真死后,隨她一同前來的眾護衛也皆歸入荻軍編中,如浮萍般各自飄散。,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