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是她,當然是她。”張闿冷不丁笑道,那笑聲尖利,直叫人心里發毛。
他緩緩走上保和殿的臺階,竟踱步至那金碧輝煌的龍椅前,徑直坐了下去道,發出了滿意的長嘆“我想不出一個時辰,這兒將被荻國輕騎的鐵蹄踏平。”
“左丞,此刻你連掩飾也懶得掩飾了嗎”得知自己的心腹當朝左丞竟伙同外敵,謀權篡位,心中雖心痛不已,但此刻他表現出的只有憤怒。
“是。”張闿倒是坦然,道“先帝在時我便跟隨他平定四方,鞠躬盡瘁,大半個胤朝皆是我治過的,但我憑什么只能成為一區區丞相,而你,不過因為是先帝的嫡子,便能夠坐享其成這一切,何其不公”
他盯著胤天翔,眼里有恨,有不甘,也有幾分名不正言不順的心虛。
“對不起。”宸妃喃喃道,“我”
“你以為朕會相信什么天女從天而降的怪力亂神之說嗎朕自以為,還沒有昏庸至如此。”胤天翔道。
“那你為何不戳穿我”假宸妃眼中含淚,不解問道。
“朕早知道你不是她了,可你實在太像她了。”胤天翔頓了頓說道,“你究竟是何身份,事到如今說出來也無妨了。”
“我叫瑪雅麗,原在荻國拘彌小鎮中賣花,兼賣些香料之物,有一天左丞找上門來,要我扮演這胤朝貴妃。”
“不錯,正如她所言。讓你們死個明白也好。”左丞一副大權在握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道。
“可我初以為假扮貴妃一事是左丞的謀權大計,后來才知背后勢力竟牽扯到了荻國,投降是假,欲滅國是真”瑪雅麗說著說著眼含熱淚,“我也不知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我”
“是,瑪雅麗只是我的一
步棋罷了。”左丞端起龍椅前的酒觴,飲了一口美酒道“從督察院御史暴斃而死的那一刻起,我便步步為營展開了這個周密的計謀。”
“劉知州,只是你的替死鬼罷了。”白攸之冷冷道。
“劉知州家中不過是小錢,我要他替我殺死督察院御史,只因御史撞破了我挪動國庫款項的證據。”左丞揚起眉毛道。
“從那時起,你處心積慮地聚斂錢財,挪動國庫,此次試圖截取皇后娘娘生辰賀禮一事,也是你干的吧”白攸之思忖著,和左丞不相上下地博弈著,“你需要這么多錢,就是為了招兵買馬。”他下結論道。
“你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還知道什么,繼續說。”左丞有些浮腫的臉露出獰笑,一雙眼如銳利的冰球射出冷冷的光。
“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夢如公主落水一事,恐怕你也有份吧只是我還未想通,你究竟為何對公主下手”白攸之開口道。
“這是個誤會。那日我同劉知州、易容男子私下會面,不巧碰上公主在那芙蓉湖畔玩耍,原以為公主看見我們了,后來才想是虛驚一場啊”左丞自嘲地笑笑。
“左丞真是好計謀,殺死御史,掩蓋罪證,此為一利,置于神像,嫁禍大婚的我,此為二利,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當時眾人皆以為你的嫌疑最大,而劉知州卻伏法時,你博得了眾人的同情,收獲了民心,此為三利。佩服佩服。”白攸之款款道。
“你說對了。御查院院首,果然非浪得虛名。”左丞環顧四周道“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過了今夜,胤朝的歷史就會成為史書上的點點文字,化成一場空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荻國士兵身材高大,對著一大臣不由分說便是一刀
。
眼看著刀即刻就要落下,那士兵發出一聲悶叫,直直倒了下去。
白攸寧手握佩劍,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那大臣嚇得跌坐下去,手腳并用地爬開了。
“陛下荻國輕騎約莫三千,白家軍此刻正駐守郊外,只遠水解不了近渴,在這宮中猶如困獸,難以施展,早晚要被他們吞噬,當務之急便是殺出一條生路請陛下偕同眾人,跟我走”白攸寧情急之下,語速極快。
“好。”胤天翔點點頭,回頭去看張闿,他和瑪雅麗早已不知去向。
“此地不宜久留,眾人隨我走”白攸寧振臂一呼,大聲喊道。,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