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剛才為何阻止我”告退椒房殿后,白攸之不解地質疑白有遜道“難道真要娶夢如為妻還是正室,那將疏桐置于何地且不說薛右丞已經收疏桐當干女兒了,疏桐還是荻王的親生女兒,他若是知道了疏桐受這樣的委屈,到時哪善罷甘休且娶了夢如后,我們的身份變得更加復雜了,皇親國戚可不是那么好當的,左丞倒下后,他的后繼勢力蠢蠢欲動,白府難道要眼睜睜卷入這樣一場戰斗”
“攸之,你這是關心則亂,莫要著急。”白有遜捋了捋自己短短的發須說道“剛才皇后娘娘那番篤定的模樣,你同她爭執再久也不會改變什么的,反而還會引起娘娘的嫌惡。”
“可若是不說清楚,豈非視為同意那婚事不就是板上釘釘之事了”白攸之又道。
“不行,我要去面見皇上。”白攸之說著,匆匆向御書房走去。
“白大人,陛下正在批閱奏章,不便見你。”御書房門口,聶公公像是在那兒專門等候似的,攔住了白攸之的去路。
“那我便在此處候著,什么時候陛下方便見我了,我再進去便是。”白攸之堅定說道。
“哎喲白大人,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是陛下不愿見您,您莫要讓老奴為難。”聶公公看了看御書房,壓低聲音對白攸之說道。
“聶公公行個方便,讓我進去吧。”白攸之行禮道“這樣吧,你進去替我傳個話,就說事關荻胤兩國大事,請陛下聽我說幾句話便可。”
“這”聶公公面露為難之色,將袖子一甩道“也罷,老奴我這就幫你一回,日后你可一定要記著老奴。”說罷推門入了御書房。
“多謝。”白攸之道。
這聶公公方才進御書房,便又很快出來了,搖搖頭道“白大人,陛下嗯
歇下了。”
白攸之嘆了口氣,謝過聶公公便離去了。
白有遜已在馬車前候了許久,見白攸之如蔫了的香蕉般,便道“這下死心了吧陛下不會見你的,否則他早就阻止皇后召我倆入宮。”
“父親大人,您有何高見”白攸之沉思片刻,問道。
“要我說,當務之急是先瞞住疏桐,防止她胡思亂想,這解鈴還須系鈴人,恐怕我們還得從夢如身上入手。”白有遜一邊說著,一邊掀開馬車簾幕,抬腳上了車。
“夢如能改變主意嗎”白攸之心里沒底,緊隨其后亦上了馬車。
“雖然殘忍,但也只有讓公主死了這條心,她才自會和陛下娘娘說清楚,也才有退婚的可能。”白有遜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驅車回白府,疏桐和明月等人早已燒好了午膳,等二人歸府用膳。
方進門,便聞見一股濃烈的香氣充溢白府,白有遜忍不住夸贊道“這飯菜一定是疏桐燒的吧平日里疏桐不在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香氣。”
陳淑芬哈哈大笑,銀鈴般的笑聲爽朗地鋪遍了整座白府“是疏桐呢,快來嘗嘗。”
安安一襲大紅色的錦衣裹身,脖頸前掛著一串如意鎖,黑葡萄似的兩顆大眼睛閃爍著童真,虎頭鞋噠噠噠打在地上,他手里還緊緊攥著一個金黃酥脆的雞腿,跑著說道“爺爺,爹爹快來吃飯飯”
“欸,這就來。”白有遜順勢抱起安安,帶著他進了宴廳。
“明月,去請公主來。”白有遜將安安放在圓桌前的凳上,對侍前的明月說道。
“公主今早吩咐了,和昨晚一樣送幾道菜到客房里即可。”明月回復道。
“那怎么行,若是傳出去了,豈不是我們招待不周了。”陳淑芬皺著眉道,起身便要去請公主列席
。
“娘,公主喜清凈,她想在房里吃,讓明月給她送進去便是,硬要她出來,豈不是違了公主的意。”白攸之勸道。
“那行吧,明月,你把著瓠瓜炒肉絲、涼拌豬耳朵、蒜蓉蒸扇貝、還有這沂蒙山炒雞,都夾些送去。”陳淑芬說著,舉起筷子,指著面前的幾道菜品道。
“好。”明月點頭,轉身去廚房拿碗碟。
“攸之,爹,今早聶公公召你們入宮所為何事”疏桐舉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