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十日,疏桐、白攸之和謝嶼天三人日日泡在藏書閣,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用謝嶼天的話說便是“上京趕考的人都沒我們這么用功”,將藏書閣里的書差不多翻了個大遍,卻依然沒有護龍軍線索的分毫,故而不免感到泄氣。
一日,天方亮了大半,白攸之起床洗漱完畢,正要和疏桐動身前往藏書閣,只聽聞明月來報夢如公主來訪。
二人行至會客廳,只見夢如端坐在玫瑰椅上,纖纖玉手上捏著一本折子。
“公主陛下來訪,不知有何事”白攸之行禮作揖道。
夢如望向白攸之,復又看向疏桐道“攸之哥哥,我今兒來,是給你送請柬的,我要成親了。”
“哦”白攸之眉毛一挑,有些出乎意料,隨之立刻道“那要恭喜公主了。”
“這是請柬,屆時宮內操辦婚宴,望攸之哥哥和疏桐姐姐來喝喜酒。”夢如面色平靜道,絲毫看不出新婚的喜悅。
“一定。”白攸之接過帖子,雙手作揖又行了禮道。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也便先行離開了。”夢如公主起身道“對了,幫我告訴謝嶼天,讓他一起去。”
“遵命。”白攸之點點頭道。
大婚日
夢如鳳冠霞披,手持一圓扇,錦衣華服,顧盼生姿。
額駙郭敬穿著蟒服詣乾清門東階下,朝北面跪,一公公宣制“以夢如公主擇配郭川之長子郭敬額駙。”郭敬祗受命,謝恩退。
隨后,宮中大擺宴席,郭敬于椒房殿接走夢如,至保和殿,群臣亦集保和殿。胤天翔升座,郭敬三跪九拜,謝過皇恩。
筵宴結束后,郭敬騎高頭大馬,身后夢如乘八抬大轎,二人自午門緩緩出宮,向郭府行去。
一路上,鞭炮齊鳴,彩帶飛舞,好不熱鬧。
“啊,殺人了殺人了”不和諧的聲音若隱若現地響了起來。
一公公急行至白攸之身前道“白大人,陰陽道上有人鬧事,我一個人勢單力薄,無法控制,正巧見大人路過此處,還請大人去制止,莫要打擾到公主出嫁。”
宴席結束,白攸之本欲同疏桐回府,只見一公公火急火燎地前來稟告。
“陰陽道可是左邊那東筒子夾道”白攸之素來也聽過陰陽道的一些流言蜚語,只聽說各種詭異傳說中,東筒子夾道最負盛名。很多人在這里走過一次,就不想再走第二次。
“正是。”那公公點點頭。白攸之聽罷,連忙向東筒子夾道趕去。
只見一老婦正跪倒在道中央,頭發全白,臉上皺紋溝溝壑壑,看著十分蒼老。
她的衣衫非常臟亂,一雙布鞋也磨破了許多地方,四個腳趾都伸到了鞋外。
“護龍軍來了,救駕來了我在這兒呢”
白攸之和疏桐四目相對,驚訝不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婆婆,你怎么了”疏桐連忙上前攙扶那老婦,要問個明白。
“淑真小郡主你來了啊,你最愛和姨姨一起玩了對不對”那老婦見到疏桐,露出了微笑,只那笑卻十分瘆人,比哭還難看。
“對啊,姨姨,什么是護龍軍呀”疏桐角色代入十分迅速,試圖套話道。
“啊護龍軍”那老婦喃喃自語道,不接疏桐的話,撐住地面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就要向前跑去。
“我們先把她帶走吧,不要影響到公主大婚,帶回去問個明白。”疏桐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