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辦,我去叫謝嶼天來,他對人體構造了如指掌,對力度把控亦很精準,讓她在你指腹輕輕劃上一刀,取幾滴血即可,不會有痛感。”白攸之說道。
“那那好吧。”夢如公主雖然聽著覺得毛骨悚然,但看著梓成黝黑的臉龐,莫名有種親切感,還是勉為其難答應道。
謝嶼天正在殮房內研究一種推定尸體死亡時間的新方法,腰間配著大大小小一排形狀各異的刀,三角巾捂著臉,手上沾著血,猝不及防地被丁仝從殮房拉了過來。
看到這架勢,夢如大驚失色,這架勢確定不是要宰人夢如拔腿就準備要跑。
白攸之連忙制止,并將情況向謝嶼天做了說明后,謝嶼天哈哈一笑,道“夢如公主別害怕,無需用刀,白大人不懂,嚇到你了,只需以銀針一扎,取幾滴血即可。”
說罷連忙將腰間丁零當啷碰撞的大小刀具取下來,遞給丁仝,又吩咐丁仝去取藥箱,然后便到水桶旁將手洗凈。
只見謝嶼天從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在夢如公主眉梢與外眼角中間向后約一寸,凹陷處淤阻明顯的血絡處取穴,斜向上針刺入,滲出幾滴血滴。
丁仝連忙將盛放著清水的碗遞上前,血滴落碗中,在水中垂直落下,開出一朵血花。
“你就隨意吧。”謝嶼天以眼神示意梓成向前,取出一柄干凈的小刀,輕輕在梓成指腹劃了一下,擠出幾滴血入碗中。
一陣隱隱的刺痛從指腹傳來,梓成無語凝噎“”
“咦,當真奇怪,我不僅沒覺得疼,反而覺得神清氣爽了呢。”夢如語氣輕快地說著。
“回公主,這其實是針灸理療的一種常見手法,取血只是順道為之,方才取的經外奇穴可以治療內耳眩暈、頭暈頭疼等疾病,偶爾做做還是有益于身體康健的。”謝嶼天頗有些得意地說道。
“嶼天,我不配嗎”梓成掐住自己的傷口,無語說道。
“哈哈,這個嘛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疼不算什么”謝嶼天拍拍梓成的肩膀,忍著笑說道。
梓成和夢如的血在裝水的器皿內很快融為一體。
“合了。”疏桐只感覺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夢如,梓成果真是同你有血緣關系”疏桐驚呼道。
“你是誰”夢如望向梓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
“我”梓成局促又迷茫“是啊,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事關重大,我想我還是得稟告皇上。”薛克起身說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要入宮。”
“老爺,此事能同皇上說嗎需不需要細細研究一番”疏桐有些擔憂地看著梓成道。
“放心吧,疏桐。”薛克安慰道“今時不同往日,當今圣上乃先帝獨子,自小被呵護著長大的,對這些前代的腥風血雨恐怕知之不多,就算知道,也未必會對梓成有罅隙。”
“如今問題又陷入僵局,雖已知曉屠屯一事乃護龍軍余部所為,可他們如今有多少人姓甚名誰目的除了屠屯還有別的嗎現下在何處我們皆不知曉。”白攸之悒悒說道。
“是啊,一切就像回到了最初。”疏桐不免也感到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