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那男子冷哼一聲,拂開柳霜是的手。
柳霜是疼得在地上打滾,她固然知道人該有志氣,但那股抓心撓肝的疼痛深入骨髓,她這才明白原來人的意志特別脆弱,如今只要能止疼,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我一定聽話,一定。”柳霜是用盡最后的力氣哀求道。
“好吧。最后給你一次機會。”那男子用施舍的語氣說著,從腰間取出一枚褐色的丹藥,說道:“吃下它,一個月內便不會疼痛,但記著,若是沒有續藥,下場和今日一樣,明白了嗎?”
柳霜是只顧著點頭,搶過他手里的斷腸草,一把吞入口中,說來也奇,疼痛立刻得到了緩解,柳霜是深呼了幾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十日后,又有一批貨,從京都附近的抑芽村送到紅館去。”那男子說道。
“好。我一定……安全送到。”柳霜是心有余悸地說道。
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那所謂的貨物,竟是活生生的人。
押運“貨物”的籠子不大,柳霜是掀開蓋在籠上的黑布,只見一個女子約摸十幾歲的模樣,蜷縮著在其中。柳霜是震驚不已,但奈何自身難保,她攥著拳頭,將黑布放下,只佯裝不知。
“姐姐……姐姐……”里頭的女孩虛弱地叫著,如針一般刺在她心尖。她如約將貨物送到了紅館,也順利拿到了下一顆斷腸草。
……
謝嶼天聽著,一雙劍眉緊緊皺著,他行至柳霜是身邊,握住她的手腕,將長袖挽起,只見一根暗紫紅色的血脈,從手腕處向上延申,已經到手肘位置了。
“霜是……”謝嶼天有些心疼地喊著,以食指和中指探她的脈搏,十分紊亂,像是有幾股氣流同時在體內游走。
“怎么樣,你見過這種斷腸草嗎?”白攸之問謝嶼天道。
“從未見過此種劇毒,想來不是胤朝的產物,也許出自西域。”謝嶼天搖搖頭道。
柳霜是的臉色波瀾不驚,她掙脫謝嶼天的手,說道:“沒有用的,這些日子里,我一個人偷偷看過許多郎中,吃了許多偏方,從來不曾有人知道這斷腸草究竟為何物。我本想瞞著瑞姨……只要偷偷將她帶到鄉下,讓那些人找不到她,瑞姨安全了,我也便心滿意足了……我實在不愿意再去干那樣的勾當了,我做夢都是那些女孩子的哭臉,她們哀求著我……就讓我在鄉下疼死吧。”她說著,雙手有些顫抖。
謝嶼天將柳霜是摟進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有毒藥,便一定有解藥。霜是,你放心,我一定能研究出來的。”
“謝謝你,嶼天。”柳霜是說道:“我犯下太多罪孽了,老天也不會救我了。”
“霜是,我們打算去搜捕三清山,你愿意和我們一起嗎?”白攸之問道:“你同他們有過交集,我相信可以幫上忙的。”
“想來瑞姨是被他們擄走了,我愿意。”柳霜是點點頭,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