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這實在是太恐怖了,讓我回去吧……”那捕快同方才死在蛇陣里的捕快,皆是前些日子新補充進御查院的新手,看著昔日同窗如今死無全尸,他顫顫巍巍地行至白攸之身旁,哀求道。
“起來!”白攸之不滿地說道:“回去?你看看后方的蛇陣,如今玉簫已失,你拿什么回去?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那捕快聞言,心早已涼了大半,擦了擦眼淚,說道:“白大人,我家三代單傳,如今我還未娶妻,家中還有一八十老母,您可一定要……一定要帶我出去啊。”
白攸之稍微緩和了語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是新手,恐懼之情可以理解,放心,我會帶你出去的。但你一定要聽命令,懂?”
“是啊,方才你那小兄弟,就是不聽從命令,肆意跑出去,才誤入了那蛇陣,要是肯聽話,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謝嶼天亦在一旁勸解道。
那小兄弟擦了擦眼淚,方才又拾起背囊,回到了隊伍之中。
“丁仝,拿地圖出來看看。”白攸之吩咐道。
趁著丁仝翻包取圖之際,白攸之拔出腰間佩劍,將一棵巴掌粗的樹木攔腰砍斷,凝神在木樁上觀察觀察著。
“白大人,可辨別出方位了?”謝嶼天問道。
“樹木通常朝南的一側枝葉茂盛,色澤鮮艷,樹皮光滑,向北的一側則枝葉稀疏,樹皮粗糙,樹干上可能生有音苔。我方才便看到這棵樹微微朝我們前進的方向生長,說明我們正在朝南走,如今我將它攔腰砍斷,這年輪的花紋亦印證了我的想法。”白攸之將佩劍舉至唇邊,吹起輕送劍刃上留著的木屑,隨后將佩劍收入鞘中。
“丁仝,聽見了嗎?南邊有什么?”謝嶼天復又問道。
“這……這三清山是南北走向的山脈,我們若是往南走,便說明我們正在上山。”丁仝說道:“前方不遠處有一條小河,還有一斷崖。”
一行人且走且看,忽然,那蒙面男子蘇醒,掙扎著要擺脫丁仝的反抗,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不知嘟囔著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飼養青蛇目的何在?”白攸之揪住那人的領子,質問道。
“你也未免太小瞧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再說咯?,我不過是個小啰啰,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蛇夫。”那男子雖看著文弱,嘴卻格外嚴實,什么也不肯說。
“我們如今走的這條路,是朝向地宮的吧?”白攸之問道。
“不是。”那男子眼球向左下方看,單肩聳動,眉毛微微上揚,反復翻動著手腕。
“白大人,他在說謊。”謝嶼天指著那男子說道:“從前我在御查院的獄中做過簡單實驗,發現犯人若是回憶往事,便會將眼球向左下方看,他肯定從前走過這條路,故而陷入了回憶。”
“而且,我看他小動作極多,分明就是心虛。”疏桐亦補充道。
“丁仝,讓他走在前面。”白攸之示意丁仝道。丁仝心領神會,押著那蒙面男子在前方開路。
行至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旁,那男子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說道:“這人都有三急,我要去方便一下。”
“等等,過了這片灌木叢再去不遲。”白攸之盯著那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