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外人混入我方隊伍中,喬裝打扮成黑衣人,故而我們花了好大力氣搜索。”那黑衣人稟告道。
“我只聽結果。”先生聲音凌冽地說道。
“結果是,他們被我們盡數剿滅于山洞口。”白攸之插話道。
“哦?”那老者緩緩站起,回轉過身子,一手叉著腰,靜靜打量著白攸之道:“你不是還在嗎?怎么算盡數剿滅?”
“你……如何認出的我?”白攸之瞳孔中些微露出驚訝,問道。
“我門下的弟子中,沒有人像你這般有膽量。”先生的聲音極淡,天然帶著老者的幾分渾厚,卻又多了幾分冰冷地說道:“而你方才竟然接話了。”
那老者的五官線條太硬,如刀削般棱角分明,一雙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仿佛有冷厲的霧氣從雙眸中緩緩升起,叫人不敢和他對視太久。
就這?白攸之在心中暗想道:千算萬算,沒料到竟在此處上露了馬腳。
“原來如此。”白攸之鎮定自若,眼神淡淡地劃過先生,嘲諷似的說道:“看來你也不像你門下的弟子那么蠢笨。”說罷便上前,抽刀拔向先生。
“你……”白攸之身側那黑衣人惱羞成怒,無比憤怒地指著他的鼻尖,見白攸之欲行不軌,連忙上前要幫忙。
那老者絲毫沒有閃躲,依舊直挺挺地立著,眼看著白攸之手中的佩劍離他愈發靠近,白攸之心下也不由得狐疑道:他竟不躲?
只見那劍抵上老者的胸膛,白攸之欲使力刺入,卻感覺受到了極大的阻力,無論如何也刺不進去。
先生屏息,打開胸膛,竟將白攸之向后彈了兩步。
在御查院見多識廣的白攸之卻素來不曾見過這樣的功夫,刀槍不入,宛若非人。
白攸之只得暫時放棄和先生糾纏,同底下的黑衣人廝斗起來。
眼看著雙方打得焦灼火熱,勝負難分之時,門外又走進兩隊黑衣人,白攸之定睛一看,是丁仝和謝嶼天,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來得好。”先生傲慢地說道:“既然都來了,今天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里。”
先生右腳用力一蹬,在空中凌空躍起,他一雙枯瘦的手成鷹鉤狀,直直向白攸之而去,說道:“從你開始吧!”
疏桐驚得大呼一聲:“攸之小心!”語罷便飛奔至他身側想要幫忙。
先生雖已有一定年紀了,卻反應極快,一雙手上下揮動著,叫人難防不已。
白攸之躲閃不及,胸前受了先生一擊,只見他五個指頭似鷹抓似的,倏忽一下便抓碎了白攸之胸口前的一片衣物,在胸膛上留下了五道觸目驚心地抓痕。
“好毒辣的招式。”疏桐忍不住感慨道。
“他的身體好生奇怪,刀槍不入。”白攸之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傷口,對疏桐說道。
“或許只有弄明白他練的究竟是何種邪門歪道的功夫,才能有破解之法。”疏桐皺眉說道。
“凡習武者,必有命門。”白攸之亦附和道:“得想個辦法讓他露出弱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