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天的雙眼有些紅腫,一雙眸子盡顯憊態,胡子冒出了些略粗的胡茬子,一件青紫色的直襟長袍卻有些發皺,看起來不修邊幅,與素日里的衣著打扮卓然不同。
“嶼天,你覺得此法如何?”疏桐盯著謝嶼天,問道。
“我曾在醫書中見過番木鱉,亦不曾親自操用過。只聽聞此藥雖有奇毒,卻可用于風濕頑痹和麻木拘攣者,亦可與羌活、川烏、乳香、沒藥等祛風濕,活絡止痛藥配伍。”謝嶼天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方才聽你所言,似乎可行。”
李太醫一對眼睛上上下下仔細地看了一輪謝嶼天,面露擔憂之色說道:“此事關乎國本,對方不是一般人,是當朝皇上啊……小后生,你可要對你說過的話負責啊。”
白攸之朝德高望重的李太醫拱手作揖行禮道:“李太醫有所不知,這位公子名喚謝嶼天,乃二品太子少傅之次子謝嶼天,已在御查院中任仵作多年,對人體結構萬分熟悉,讓他來洗胃,想必是最為合適的。”
“哦……”李太醫若有所思地盯著謝嶼天,微微頷首道:“原來是少傅之子,果然是年輕有為。既你是仵作,定比老夫還要熟悉這人體結構,只你萬萬記住,莫要勉強,一旦感覺到有何不對勁,定要及時收手,老夫也會盡力幫忙。”
李太醫看著龍塌上危在旦夕的胤天翔,嘆了口氣道:“這洗好了是大功,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還是樁罪連九族的大過,你的父親太子少傅和你的哥哥,你的族人們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我想好了。”謝嶼天點點頭道:“可如今局勢危矣,不得不兵行險招。”
繼而,他又看向眾人說道:“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盡管道來。”白攸之、疏桐和李太醫異口同聲地抿嘴說道。
“李太醫,麻煩您去趟醫藥坊,準備些器械、管子和煮沸過后的清水和一些淡鹽水。”李太醫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疏桐道:“李太醫,東西多,時間緊,我和您一起去吧。”說罷二人急急奪門而出。
“白大人,御書房人多眼雜,不利于通風,待會兒洗起胃來,恐生事端,麻煩你將現場清點一下。”謝嶼天繼續說道。
白攸之朝皇后娘娘走去,行禮道:“娘娘,陛下危在旦夕,李太醫等人決定為陛下療救,麻煩娘娘回避片刻。”
“我不走。”皇后娘娘拂袖,萬分焦慮地看著胤天翔說道:“皇上如今危在旦夕,我怎么能走?”
“娘娘,正是因為此刻陛下危在旦夕,您才要將這御書房讓出來,讓太醫們療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