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之和疏桐一行人走遠后,蔣慈笑盈盈的一張臉立馬陰沉下來,她擰住身旁一小廝的耳朵,張牙舞爪地痛罵道:“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你們知道惹來了官府要遭多少麻煩嗎?你們擔待得起嗎?”
“慈姐,輕點輕點,我們知道錯了。”那小廝五官疼得打架,左臉吃痛向上歪斜著,迎合著蔣慈提起耳朵的那只手。
“錯了?知道錯了有什么用?”蔣慈復又用力地提拉起那小廝的耳朵,惡狠狠說道。
隨后,她四下張望,壓低了聲音問道:“許哥要的那個人,如今關押在何處?還活著嗎?”
“活著活著。”那小廝哀求著說道:“我們趁他出門要去賭錢,在竹林里用馬車將他擄走了,如今正關押在五行倉庫里呢。倉庫里丟了一個饅頭和一碗水,他應該知道吃的。”
“晚些時候,機靈著些,去瞧瞧他,許哥還有東西在他身上呢,一定要撬開他的嘴巴才能死,聽見了嗎?”
“小的遵命。”那小廝揉了揉蔣慈松開的耳朵,唯唯諾諾地說道。
“貨卸得怎么樣了?”蔣慈暫且放過那小廝,眼睛緊盯著面前進進出出的搬貨工問道。
“日落前肯定能卸完,姐你就放心吧。”那小廝拍拍胸脯說道。
“記得,裝煙土的那幾袋放在下面。”蔣慈叮囑道。
“放心吧,都蓋得嚴嚴實實的,除非把所有的貨都搬出來清點,否則根本發現不了。”那小廝嬉皮笑臉地說道。
“好。這批貨已經被人預定了,若是能順利轉手,你們每個人都有兩百兩賞銀。”蔣慈說道。
那小廝搓搓手,滿腦子皆是兩百兩白花花的白銀,興奮地說道:“多謝慈姐,跟著慈姐和許哥混果然是吃香的喝辣的。”
“那可不。”慈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去吧。”慈姐揮揮手,轉身便要離開碼頭,向大棚陰涼處走去。
那小廝沖身邊的人使了使眼色,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去看看那小子?”
另一小廝點點頭,說道:“走。”
二人倒也蠢笨,竟連馬車也不換,便駕著那輛騮色馬出行了。埋伏的捕快見那馬車出行,一人連道:“快去找丁仝大人,我悄悄跟上去,以御查院十字標記沿途做記號。”
馬車出了西城門,向偏僻郊外走去。那小廝十分警惕,時不時向后回看著,見沒有馬車跟上,方才放心地繼續前行。
捕快握緊腰間佩刀,一路以草叢樹林掩蓋,小跑跟隨,跟著馬車行至五行倉庫。
倉庫的院墻高大嚴密,前后有兩座鐵門,上著厚厚的鎖鏈。那小廝取出腰間一串鑰匙,捏起其中一柄,將鐵鏈徐徐打開,繼而將雙開的鐵門向后打開,將馬車駛了進去。
那捕快左瞧右看,在一棵香樟樹上刻上一個十字,隨即行至院墻下,試著向上攀援,奈何院墻光滑,他的武功又不十分高強,嘗試了幾次皆無果。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丁仝帶著其余捕快匆匆趕至,捕快將情況一一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