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之起初不以為意,湊近了一看,才發現他的肚皮處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以銀針扎人肚皮,最是疼痛難忍,且傷口極為細小,又不出血,故而達到了折磨人的目的,也能叫人看不出來。
“行了。”白攸之點點頭道:“你好生養傷吧,我已通知了你大哥來看望你,如今你回家不安全,且先暫住御查院吧。”
“能不能不要讓我大哥來?他會打死我的。”吳二強吞了吞口水道。
“他們是你的家人,不會真正傷害你的。況且你娘親為了你都擔心得病了,如今臥床不起,你大哥看了你,轉告你娘親,也叫她放心。”白攸之緩緩道。
半個時辰后,吳大強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他的腿上是干掉的厚泥巴,定是剛從田里得知消息,來不及趕回家洗腳便匆匆趕來了。
珍姨在吳大嫂的攙扶下也顫顫巍巍地在后面跟著。
“珍姨,怎么你也來了?”疏桐連忙上去攙扶道。
“二強找到了,我怎么說也要親自來看看這才放心。”珍姨眼中含著淚說道:“二強啊,你還好嗎……你,你怎么會如此大逆不道……”
“娘,你別說了,煩死了。”吳二強憤憤說道。
吳大強聽罷此言,更是怒火中燒,揚起巴掌便要落下:“畜生!”
“你打!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了,我就不用讀書了,快打死我啊!”吳二強頂嘴道。
吳大強別過臉,重重嘆了口氣道:“氣煞我也。”
“滾出去!”吳二強又說道:“我被惡人擄走,你們非但不關心我,見了我反倒是一陣惡罵,好啊,你們都走啊!”
“二強……”大嫂喊道:“你也不該瞞著我們在外頭胡作非為的。”
“做都做了,還能如何?”吳二強破罐子破摔道。
“珍姨,大哥大嫂,二強在倉庫里被折磨得夠嗆,如今他人也沒事,你們都看到了,讓他多休息休息吧。”疏桐說道。
“好……”珍姨抹了眼角的淚水,掖了掖吳二強身上的被子,默默退了出去。
“攸之,吳二強好像也沒做些什么。”疏桐歪著頭問道:“難道真是為了那錢袋?許革不惜以碼頭的運營安全為賭注抓人?”
“恐怕還有什么我們沒有發現的……”白攸之細細揣摩著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