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你們先滾吧。”慈姐大手一揮,兩小廝趕忙腳底抹油開溜了。
慈姐左右打量了一番麗水碼頭,往來船只不絕,大家各自忙著手中的活計。她將披掛在脖頸間的汗巾扯下,對身旁的手下說道:“看緊了這批貨,我去趟許哥那商量點事就回來。”說罷,她出了麗水碼頭,向平遙大街行去。
丁仝早已帶著麒麟在麗水碼頭前的混沌攤上苦守多時。
見蔣慈終于離開,麗水碼頭一時間沒了實際掌管者,便迎機而上,闖入了麗水碼頭。
“你們倆,將這碼頭出口團團圍住,不許任何人出去。”丁仝命令道:“你們去請白大人過來。”
那麒麟發出了尖銳的狗叫聲,一雙尖尖的耳朵一刻不停地矗立著,寬大的胸脯上發達的腱子肉抖動著,乍一看有如一知兇猛的惡狼。
它急不可耐地團團轉著,發出“汪嗚汪嗚”的聲音,尖尖的嘴拼命往麻袋里拱著。
“這麻袋里裝著的是什么?”丁仝指著麻袋問道。
“回大人,是一批從上饒到京都的上好稻糧。”那搬運夫懇切地說道。
丁仝見麒麟身有異狀,自然不信那小廝的回話,掏出腰間佩劍,將麻袋劃開了一道口子,飽滿的稻穗登時淌了出來。
丁仝將那麻袋撇開,劃開下面一袋的袋口,依然是飽滿的稻穗,一連劃了七八袋,都是些再尋常不過的貨物。
“麒麟。”丁仝有些疑惑地叫道。
那麒麟卻只是發狠了“汪嗚汪嗚”叫著,表現得焦躁不安。
“奇怪了……”丁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這麗水碼頭,真是個實在懇誠的碼頭不成?
而另一面,蔣慈來到了許府前,她停下了腳步,門口站崗的小廝和她是老熟人了,不消只言片語便放她進了府。
那名叫許革的男子背對著蔣慈,只見他身材頎長,十分瘦削,頭戴束發銀冠,鬢角有幾縷頭發已經發白,他身著青煙色交領深衣,后背上飾有黃色刺繡,兩邊肩頭裝點著淡青色的云狀花紋,腰間系著一條玉環宮絳。
“許哥,那黃金有下落了。”蔣慈作揖行禮說道。
“聽說了。”許革將手中逗鳥的一條長絲帶隨意放在鳥籠上,轉過身來正對著蔣慈,他的右眼用一黑色眼罩罩著,和背影的斯文雅致不同,給人以狠辣的不協調感。
“你替我去御查院將黃金認領回來吧。”許革繼續說道。
“好。”蔣慈一口應承了下來。</p>